只是這小子一口氣寫了三首,風格各異,參差不齊,所以才產生了不同意見。

其實在編輯們的心目中,有意無意的按照朦朧詩的標準去衡量、評判投稿來的詩歌。

現在聽吳家靜這麼一說。

對啊…..

《詩刊》可是老牌勁旅,由國家作家協會主辦,堅持“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不能像《星星》地方刊物那樣劍走偏鋒!

“吳主任說的有道理,三首詩全部刊登在下一期的詩刊上!”邵祥一錘定音。

很快散會,邵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點上一支菸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

這是遠在大西北一個叫西坪縣的偏遠小縣城,自己的老同學孔清泉寫的。

畢業後本來可以留在燕京的孔清泉突然放棄了機會,去了偏遠的大西北。

邵祥知道,是為了愛情。

為了那個喜歡穿白色連衣裙,扎著兩個麻花辮愛笑的姑娘。

仨人都是燕京人,還都是一個班,邵祥和孔清泉還是舍友,平時關係都挺好,經常在一起讀書,寫詩,大聲朗誦著高爾基的《海燕》,都喜歡《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保爾柯察金那句膾炙人口的名言:

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首往事,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臨終之際,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解放全人類而鬥爭。

兩人都默默喜歡著這個愛笑的姑娘,但都沒人說出口。

日子總是單純而美好的,直到畢業。

社會環境發生了變化,本來已經分配留校的姑娘因為家庭成分不好,跟隨著被劃成“右派”的父母去了大西北。

邵祥感到焦急,憤怒,但又深深感到無力,在這個大時代下,自己一個小人物又能如何?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已經分配到燕京一家編輯部的孔清泉卻向校主動提出:要求到偏遠的大西北去,紮根於農村!

為此,學校還作為先進榜樣還大肆宣傳了一番,其實邵祥知道,他是為了心愛的姑娘啊。

兩人一起走了,一走整整就是二十年。

直到三年前,邵祥作為雜誌社的主編帶著一幫作家去大西北採風,恰巧路過西坪縣,見到了闊別二十三年的好友。

那一夜,一切都在酒中。

邵祥自從參加工作後,第一次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