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趙淮中之前祭煉過的那個吞空葫蘆,將其放在五針松上,藉助五針松聚集的天地氣息來溫養。

小葫蘆和五針鬆氣息交融,內部空間已經略有拓展。

他檢視之後,將葫蘆仍舊放回樹上。

穆陽靜已從屋內走出,身穿寶藍色堆雲紋長裙,臉蛋嬌豔中帶著稍許慵懶,身前身後都是衣衫想遮也遮不住的偉岸規模,豐腴起伏,曼妙生姿。

穆陽靜有午睡的習慣,似乎剛睡醒,黑髮垂散。

她看見趙淮中,眼神下意識的挪開,面色微紅,顯是想起了上次同乘回來時的情景,故作淡定道:“你怎麼來了?”

趙淮中輕拍小葫蘆,手裡多了個雞籠:

“鄒聖送來一隻公雞,說是和你氣數相合,讓我給送過來。”

穆陽靜瞄了瞄雞籠,莞爾道:“你當自己昨天和鄒聖說話,我沒聽見嗎?

明明是送給你的。

我這院子裡種著許多藥材,養一隻雞,藥草就毀了,我不要。”

趙淮中嘆了口氣,指指手裡的雞籠:

“不知鄒聖送來一隻雞做什麼,這雞天不亮就啼鳴,整個咸陽宮都能聽見,我上朝的時候它也叫,引得群臣失笑,簡直有失體統。”

穆陽靜白眼道:“所以你就拿來給我?”

她走到近處,低頭打量雞籠:“鄒聖總不會做些無用之事,這雞說不定有什麼特異之處。”

喔喔喔!

那籠子裡的大公雞,突然扯著嗓子鳴叫,聲音高亢。

趙淮中和穆陽靜對視莞爾。

他往屋裡走去,道:“我有事和你商議。”走了幾步,發現穆陽靜站在原地沒動,俏臉上還有些戒備的樣子。

“怎麼了,進屋我有事情說,在秦境各郡縣推廣建造學宮的事。”趙淮中正色道。

“真的?”穆陽靜躊躇了一下,蓮步輕移,跟著他進了屋。

————

趙國,邯鄲。

下午的時間。

趙將龐煖的府邸。

李牧低聲問床榻上的龐煖:“龐將軍還不死心嗎?依我看,大王絕不會效仿古禮,行禪讓之事!”

臥病的龐煖躺在榻上,眼神黯淡:

“大王勾結妖族和犬戎,失德,失信於天下。此刻禪讓,我趙人心中便還有希望,新王登基能提升軍隊士氣,與秦人還有一戰的希望。

否則若秦人真的攻過來,我軍士氣低迷,必敗在秦軍兵鋒下,那才是真的亡國之禍。

老夫傷病之體,何惜自身,稍後我便入宮再去求見。”

李牧愣了良久,對龐煖緩緩躬身。

下午,龐煖在侍從攙扶下,來到趙宮外,跪地求見趙偃。

王宮。

寢殿內,趙偃雙手撐著膝蓋,坐在床榻邊緣。

他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衣衫敞開,面色陰沉,盯著面前的郭開:“龐煖又來了,只有他一人?”

郭開低眉垂目,眼瞼上抬,用餘光偷瞄趙偃:“是,除了龐煖,還有幾個臣子陪同,但未跪。

龐煖來之前,李牧剛與其見過。”

趙偃恨聲道:“這些忤逆之臣,這是連續第幾日了,他們又想來逼寡人禪讓退位?”

郭開沒敢應聲,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