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張弘慶說走就走,作風倒像是蒙古人。

張弘範則獨自站在院中,向一牆之隔的書房看了一眼,判斷書房與練功房之間這個距離,肯定是聽不到什麼的。

目光如電一般地又掃視了一圈,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抬步走向了練功房,一步一步在地毯上踱著步,眼神中帶著回憶之色,像是在丈量著。

終於,他俯身,敲了敲一塊地磚,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空響。

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柄單刀,往磚縫裡撬了幾下,開啟來,裡面果然是一條密道。

張弘範再次看向了隔壁的書房,喃喃道:「我竟然忘了......」

他整個人都已警惕起來,愈發仔細地在這個小院裡搜尋。

終於,他在院牆上發現了一個腳印。腳印不大,顯然是一個女子留下的。

張弘範微微一愣,抬頭看向牆頭,若有所悟。

「追!」

腳步匆匆追過一條長廊,順著小徑一拐,只見前方有一隊婢女路過。

張弘範迅速掃視了她們一眼,正要將她們攔下審問,餘光忽然瞥見了什麼,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婢女打扮的嬌小的身影正穿過竹林。「站住!」

他當即便追了上去,連趕了兩道院門,終於追上了對方。

「不想死就站住!」

張弘範掏出一柄匕首,隨手一擲,釘在了廊前一根大柱上,嚇的那婢女停下了腳步。

「轉過來!」

「我......我是廚房的粗使丫環四喜啊,我還要去廚房......」

張弘範一聽這聲音,鬆了口氣,搖頭笑了笑,大步上前,道:「四喜是吧?認得我嗎?」

那婢女轉過頭來果然是張文婉。

「九哥。」

張文婉並不詫異,喊了一聲之後便鼓了鼓腮幫子,顯得有些生氣。

張弘範一見她這個樣子便明白了,向趕來的護衛們道:「你們都下去。」

「是。」

「跟我來。」張弘範招過妹妹,一路走到了湖邊的小亭,道:「你好大的膽子,陛下命你進京,你也敢逃。」

「我就想在我家裡待著怎麼了?不許?不許就殺了我啊!」

「喊什麼,我怎會殺你?」

「誰你不敢殺?你早就不是我認得的九哥了。」

「我與十一郎說的,你都聽到了?」

「怕人偷聽是吧?你要是光明正大怕誰偷聽?」

張弘範嘆息一聲,眼神深沉起來,道:「有些事你不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了張家好。」

「是,九哥最有本事,能與全家人作對,能讓朋友抄自己的家,不姓孛兒只斤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