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練,也不守營,而是各自散開放牧,甚至往很遠的地方去尋找大戰之後潰兵留下的財物。

日落月升,歡樂的日子總是顯得短暫,不知不覺中張弘範已統兵離開五天了,也許已經包圍了楊奔那一萬騎兵。

遠遠的,忽有一隊蒙古騎兵奔了回來,一直都進到營地了也沒人去攔他們。

直到脫忽的怯薛千戶上前,問道:「哪個萬戶的兵馬?從哪回來的?」

「安西王帳前怯薛千戶熊耳將軍麾下。」應話的是個蒙古人,看裝束應該是一個百夫長。

「安西王?安西王病了,已經送往開平了。」這個回答顯然出乎歸營的蒙古百夫長所

料,他微微一愣之後,道:「我們還是要在大營裡駐紮一夜。」

同時,他身後又有一個鬍子拉碴的漢人策馬上前,顯得更關心忙哥剌一些。

「病了?怎麼病的?人怎麼樣了?」

「你們沒聽說嗎?王妃在給大汗的湯藥裡下了毒.....」

~~

什噶爾從大帳裡掀簾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問道:「那是哪支兵馬回營了?」

「是安西王麾下怯薛,熊耳麾下的。」「兵符看過了?」

「看過了。」

「長相也都認過了?」

當年蒙哥死後,忽必烈三令五申,要求凡是歸營必須要嚴格查驗令符。經過了多年的努力,慢慢形成了習慣。

且守營計程車卒往往要認清各部百夫長以上的將官,防止唐軍冒充進營。

什噶爾雖然是宿醉剛醒,卻還不忘做這件事,可見當時這個條例執行之嚴格。

「還沒認過,他們是安西王的人,我們的人不認得。」

「去找幾個留下養傷的安西王怯薛,讓他們認認。」

「是。」

什噶爾也就是習慣使然吩咐完這些,伸了個懶腰,負手在草地上踱了幾步。

遠處的風景是很美的,不過營地裡也髒亂,一不小心便踩到了馬糞。

什噶爾蹲下身,脫了靴子去刮。

不遠處,幾個在養傷計程車卒從營地出來,向那隊歸營的騎兵走過去,想要辨認....

慘叫聲忽然響起。

還在刮馬糞的什噶爾甚至都來不及起身。「噗。」

有騎士從他身後策馬而過,一刀砍斷了他的脖子。

「殺!」

這正是從陰山以北輾轉歸來的王立那一小支兵馬。

如果唐軍沒有派人接應,僅憑他們自己,絕對不敢靠近這片營地一步。

因為偷襲往往需要建立在準確、全面的情報上。

而一旦軍情司與王立等人取得了聯絡,就能讓這支散落在敵人後方的殘兵變成一把利刃。

「脫忽在那裡!」

王立抬手一指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