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李冶今日在曲池書院講學。

這日,學堂裡生員很多,但多是年紀較小的。因關中青年有很多都已趕赴北方戰場。

江蒼見過李冶,轉身出去時卻在廊下被人撞了一下。

“啊。”

對方手中一疊文書掉落在地上。

“是你?”

那是個女子,一見江蒼便驚訝起來。

“你是?”

“我剛到長安時,向你問過路。”

“想起來了,你竟在這裡做事?”江蒼俯身替她拾起掉落的文書,道:“我姓江,單名蒼,字青寥。”

“號樂山?”

“啊,你怎麼知道?”

“時報的一位長吏與我說過。”

那女子說著,接過江蒼遞來的文書,從裡面拿出一疊紙稿遞給他,笑道:“久仰了,樂山居士。”

“你是……杵山先生?”

江蒼又是驚訝,又是竊喜,一時有些失態。

~~

建統五年,春。

“她名叫沈惜,川蜀人,自幼隨家到江州,博學多才……”

“博學多才?”孫德彧聽到這裡,應道:“那要麼是書香門第,要麼就是青樓名伎,她是哪種?”

“沈娘子賣藝不賣身的。”

“哦。”

“小道士,你別瞧不起人。因她有才,未出閣就自贖了。”

“這般了得?”孫德彧倒是十分驚訝,道:“我怎麼就瞧不起人了,我說什麼了嗎?你是與人辯道辯瘋了是吧?”

江蒼道:“一會她過來,你莫欺負她。”

“美嗎?”

“嗯。”

“那個,恕我直言,這樣的小娘子不適合你江大衙內。”孫德彧理了理袖子,道:“不如引見給我吧。”

“別鬧,揍不死你。”

孫德彧遂搖頭嘆息,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長安城愛慕你的小娘子許多,莫尋個最能讓江京尹發怒的,打斷了你的腿。”

“你這般一說。”江蒼沉吟道:“她真是與眾不同啊……來了。”

江蒼遂迎了過去。

孫德彧目光看去,只見前方一個著男裝的女子向這邊快步趕過來,與江蒼說說笑笑。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孫德彧,你叫他小道士就可以。”

“孫道長好。”

江蒼笑道:“說吧,今日難得休沐,去哪玩?”

孫德彧道:“我打算去長安城郊。”

“為何?”

“我掐指一算,一個時辰後要打雷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