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自嘲地笑了笑,想到宋真宗時遼軍南下,滿朝官員要遷都,只有寇準逼真宗皇帝御駕親征。

如今的官家不如真宗。

至於他賈似道,既不敢帶官出征,怕落得寇準的下場;又不敢離量、讓官家到別人

的手,怕落得韓偉胄的下場趙縮著腦袋等了一會,見賈似道沒有勉強自己,才敢抬起頭來,道:「朕也不想移駕慶元府,覺得議和比較吧?」

「臣不敢忤逆官家。「

趙禥有些驚喜,又道:「那就議和?「

「議和有兩種。賈似道顯得很順從,道:「一是直接答應李逆的要求,讓他退兵;二是與他周旋,爭取我們能接受的條件。「

趙禥不喜歡周旋。

他喜歡即時、立刻享樂。

就像他在後宮嬉戲時,將美人兒的裙子一掀、一個哆嗉,就能完成極短暫的歡趣。

他從小就能夠如此輕易地獲得一切,這讓他整根本承受不了任何的辛苦和等待。

也使得他終於成了一個天大的廢物,任何事都做不成。

「那就「趙禥試探地問道:「直接答應李逆的要求嗎?「

賈似道忽然掃了趙禥一眼,眼神中帶著嚴厲之色。

「剛剛才說過不敢許逆官家」,這一刻確實也沒有許逆之言。

趙禥心虛起來問道:「師相有什麼不同嗎?「

該分析的陳宜中都分析過了,說的時候趙禥永遠不聽量,做決定的時候永遠不懂。

賈似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他也不願費口舌解釋「答應李瑕的條件,等於向李瑕稱臣,就會徹底失去大義。「

「為什麼?「趙禥其實連大義是什麼不懂,問都問不到點子上。

賈似道又嘆了,口氣,道:「李瑕原來是宋臣,他整現在反叛,天下人罵他為錯在他。如果官家向他稱臣,就是說李瑕才是正統,支援大宋的天下人非常失望,大宋會失去人心。」

「失去人心會怎麼樣?」

「等李瑕下一次討伐大宋,就會名正言順,會有更多的人支援他。」

這麼簡單的道理,但因為太簡單,連賈似道都不知道該怎麼向趙禥講述,乾脆直接描述了後果。

「到時,大宋會亡國,官家意成為李瑕的俘虜」

「嗝!「

趙禥嚇得重重打了個嗝,臉瞬間又是慘白一片。

他連忙擺手,道:「朕不敢,那依師相的意思,是與他周旋?」

「這是陳宜中的諫言。」賈似道很嚴肅,道:「依臣之意,宜御駕親征。「

趙禥不明白這有什麼重要的。

就連陳宜中是哪個,他都不太記得。

「那聯能聽陳宜中的諫言嗎?」

「由官家決斷。」

「能周旋?爭取這個條件李逆不會生氣,殺到臨安來吧?「

賈似道沒有耐心解釋了,這些局勢陳宜中都分析過了。

於是他簡簡單單答了兩個字。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