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君子,我就要現在給她報仇……”

“那這樣,我先寫封信問問賈似道。”

“也許就是賈似道做的,任梅就是他殺的,他不會承認的。”

“我覺得不是,賈似道這人還是有真性情的。”李瑕道:“別急,讓我先問問他。”

閻容自顧自又道:“那也得派人去臨安查啊,我要他們都付出代價……幫幫我好不好?她也幫過我們的啊,她幫過你的。”

李瑕擦著她的眼淚,想了想,最後還是應道:“好。輿情司多已被我派往京湖了,我另外再調派些好手,讓王翠隨他們往臨安,找到了兇手,為你替趙衿報仇。”

閻容又哭,一把抱住李瑕,將頭埋在他懷裡,嚶嚶細哭。

“我就知道你會為我出頭的。”

“你這次蠻有義氣的,那就為你討個公道。”

李瑕還打算教育閻容一番,讓她知曉若是無理要求他則不會答應。

但閻容哭得梨花帶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好了,不哭了,怎麼有這麼多眼淚?”

“她從來沒想著要害誰啊,我這樣的惡女人都沒死。”

閻容與平時不同,一直倚在李瑕懷裡傾述著她的哀思。

直到天色暗了,她才問道:“你今日過來……想要嗎?可是我心情……”

“我們之間又不是隻有那個,你難過我也心疼,豈是隻為了那事過來?”

“真的嗎?”閻容仰起頭問道,“你不是隻喜歡我的身子?”

“真的。”

閻容又難過又滿足,往他懷裡擠了擠,像個孩子般閉上眼。

“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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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對臨安之事已絲毫不感興趣,答應閻容,純粹是出於人情。

另外,他分不清趙衿的死,有沒有自己間接的影響……

宋廷內鬥之慘烈,並不讓人意外。

吳潛早就料到了。

弱主當朝,歷朝歷代都有過,所以總有士大夫覺得天子垂拱而治就行,朝臣自然能治理天下。

哪有那麼簡單,眼下宋廷的情況就很難出現如霍光那樣的攝政之臣。

就算有,也得經歷最殘酷的爭鬥。

這種內鬥之下自會有犧牲品,也許這次是牽扯到了那個小姑娘。

誰知道呢?

總歸再派些人過去也不難。

夜裡,李瑕將閻容哄睡了,起身磨了墨,提筆給賈似道寫了一封信。

這年頭車馬緩慢,想必等再收到賈似道的回信又是兩個月之後。

鞭長莫及,也就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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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陵郡王府。

韓巧兒睡到大中午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