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些小蝙蝠全都嘩啦啦的一起飛出了樹梢,朝著注視的方向揚長而去。

黑夜裡,一團的紅光散落成一些小小的紅點,最後全都隱沒在濃濃的夜色裡。

*

車子停了下來。

溫德利伯爵率先下了車,接著優雅的走到了車的右邊,替“今晚的新娘”開啟了車門。

隨著高跟鞋穩穩的踩在地上,溫軟軟才抬起腦袋,看著周圍。

夜色下,一顆古老的樹木枝幹上掛滿了紅綢,黃色的大燈被紅綢包裹在裡邊,從外邊來看,盈盈的紅光正悄然散發著。

這棵樹……

溫軟軟斂眉,撥下了手中纏繞著的紅色綢帶,攢成了一團,捏在手中,面色逐漸冰冷。

眼前的這棵樹,儼然就是她當初和顧宇琛突發心臟鈍痛時經過的佈滿紅色綢帶的古樹。

那個時候,紅綢飛動,樹葉婆娑。指尖的疼痛伴隨著心臟的鈍痛騰昇而起。而正是那個時候,她和顧宇琛有了第一次的相似的關聯。

溫軟軟眼底佈滿了寒冰,嘴唇緊抿,鮮豔的薄唇被抿的發白。

……原來早在一開始,她就陷入陰謀而不自知。

這些紅色綢帶,又有什麼作用?

紅色的綢帶已經在溫軟軟手心裡團成一團,溫德利伯爵順著溫軟軟的目光,看向了那顆屹立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古樹,唇角略微勾了勾。

疲倦的眼角微垂,深棕色的眼眸裡劃過一絲的興味和慨嘆之色,溫德利伯爵輕輕的嘆氣了一聲:

“好了,這裡是你們的世界,我就不打擾了。”

溫軟軟看向他。

溫德利伯爵微微一笑,冷漠俊美的臉龐疲憊盡顯:

“怎麼?我可沒有興趣當電燈泡。”

溫軟軟移開了看向他的目光,眸光冷淡。

隨著溫德利伯爵的離開,古樹這裡安靜的猶如萬物沉睡了一般。

咔嚓——

有人踩斷了古樹落下的枝幹,潔白的地磚上,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在夜色裡清晰可聞。

聲音從背後傳來,優雅中又帶著漫不經心般的隨意,陰沉的壓迫感幾乎從後邊狠狠的壓過來,裹挾著一種惡劣到極致的惡意。

溫軟軟淡定的轉身,觸及顧宇琛眼睛裡的赤裸裸的惡意時,冷淡的表情不變一絲一毫。

“我們來到這裡是要幹什麼?”

顧宇琛一步步走來,最後陰沉著臉色在溫軟軟身邊停下。

顧宇琛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髮絲服貼的往後梳攏,露出了一雙極其不羈的雙眼,那雙眼睛看向了古樹上飄揚的紅色綢帶,低沉著聲音緩緩道:

“落瓦娜閣下告訴我,在我們正式舉行婚禮前,我們會在這裡做一個見證。”

“以血為煤,作為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