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楊家沒有人成為東漢末年的諸侯,應該說這是大多數士族都會選擇一個更穩妥的方式,以他們家族的名望,不管是誰逐鹿得了天下,都要用他們家族的人。

就像徐州城陳登父子,呂布、劉備、曹操都得到過徐州,還都得用他們。

要是參與逐鹿失敗,會給家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楊騰是楊家的一個旁支,如今已經四十餘歲,在東漢平均年齡算的上高壽,但在統治階層這個年齡還正是展現抱負的時候。

這一段時間晉陽城裡的豪右、士族都聽聞幷州又來個新州牧。

這個州牧曾是河東太守,太原郡裡的人聽過這位郡守的不少事情,打壓豪右、士族那是毫不手軟,居然讓豪右、士族捐出土地給那些貧民,聽說還讓解散奴婢,連祁縣王允的弟弟說殺就給殺了。

太原郡尤其是晉陽城裡的豪右們在瞭解這個情況後他們慌了,這麼個人來當州牧,豈不是說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前段時間趁著白波軍作亂,他們低價或者沒花錢得到的土地不僅要得不到了,甚至連原有的土地都可能保不住了。

不安他們的他們來找楊騰,希望郡守能站在他們一邊,以楊家的名望來帶頭,他們在後面支援,這股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如果這個州牧見好就收,他們可以讓出一部分利益。如果這個州牧不知好歹,他們會讓這位州牧見識什麼叫寸步難行。

只要是事情就必須要人做,而他們是控制住知識的階層,控制各縣的亭長、里長都是與他們有關係。

“府君,你放心,我們是堅決站到你這一方的。如果這位新州牧要是損害我們共同的利益,還請你為我們做主呀。”晉陽王氏族長說道。

“還請府君為我們做主呀!”其他派來的代表都異口同聲說道。

楊騰沒有表態,為這群人做主他又能得到些些什麼呢?

他可不是被別人誇幾句就暈頭轉向了,然後就幫人衝鋒。

楊騰摸了摸發白的鬍鬚說道:“如今新州牧還未到,你們又如何判斷他將會把治理河東之法套用在幷州呢?畢竟河東只是一郡,而幷州是一州,情況不同,我看是各位是多慮了。”

見楊騰這麼說,他們有些著急,要是楊騰不站在他們一方,這可就不妙了。

“府君……”還有人要再勸,卻被楊騰伸手製止了。

“好了各位,我還有事情要忙,今日暫且這樣吧。”楊騰說完就起身走了。

其他人見此也只得告辭。

霍東看著晉陽城,很是雄偉壯觀,他下馬後牽著馬往城門走去。

身後的五百騎兵亦是下馬步行。

看守城門的軍士看見了一群騎兵過來,剛要示警,但一看這鎧甲樣式雖沒看過,但一定是高官才能穿戴的,就沒有示警。

周圍的百姓看見霍東他們的氣勢直接躲的遠遠的,有些膽子大一些的停在遠處觀看,並與其他人一起對霍東他們指指點點,猜測他們是什麼人。

軍士壯著膽子來到霍東身邊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如果要帶領這麼多人進城,我需要向太守請示一下。”

典韋大喝一聲:“我家主公乃是幷州牧,豈是兒等能阻攔的。”

軍士聽到是幷州牧來到連忙請罪放行。

霍東就這樣帶著部隊就進了晉陽城,馬蹄踏在石磚上發出連密的聲響。

晉陽城裡的百姓可比茲氏縣裡的人過的好太多了。

這裡附近的鄉村雖然的被白波軍搶奪了,但白波軍搶完就走了,沒有在這裡停下,所以他們賣地、賣人、賣了自己給豪右當奴婢、僕從還是能混到一口吃的。

軍士在放入霍東他們進城後,連忙拉過一人,讓此人快速去把霍東來的訊息告訴太守,州牧與太守任何一人他都得罪不起,他只能儘可能兩不得罪。

報信人把快速邁動著腿,抄著最近的路前往官署。

在打聽到了官署所在位置後,霍東直接帶人前去。

這時候楊騰得知霍東來了之後,絲毫沒有慌張,表面一切正常,他思考這個新州牧為何突然造訪,事先沒有一點訊息。

當楊騰聽到官吏說門口來了一隊騎兵說要見他時,他知道是這個州牧來了,他不緊不慢的出門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