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箬,你看這個何長安,可還滿意?”

“還算湊合吧,”女祭祀阿箬終於有點女兒家情態,不好意思的瞪了大劍修吳勇良一眼:“反正我是你女兒,婚嫁之事,爹說了算……”

大劍修吳勇良哈哈大笑,十分得意,將何長安提起來,隨手放到一塊石頭上,笑吟吟的瞅著,平平無奇的臉上露出甚為滿意的神色。

“阿箬啊,何長安竟然敢逃婚,要不要我先打折他的狗腿?”

何長安心頭一緊,苦於說不出話來,只能使勁眨巴著眼睛,意思是:‘別啊,老東西!’

“嗯……是要打斷他的狗腿,”女祭祀阿箬側頭想了想,忽然又搖了搖頭,道:“爹,看樣子他是在嫌棄女兒呢,要不……就算了?”

何長安心中大寬:‘對對對,阿箬姑娘說的對,算了。’

大劍修吳勇良似笑非笑的瞅著女兒,笑道:“那就算了吧。”

吳勇良回頭,對那幫唱歌唱得口乾舌燥的巫族‘少女’們,咧嘴一笑:“我女兒說了,這個人族男人嫌棄她,這讓我很沒面子,那就依照咱們巫族傳統,將這個不識抬舉的何長安……

分給你們吧!”

說話間,他隨手一點,解開何長安的玄竅。

“族長,何長安真的要分給我們大家?”一幫巫族少女憨憨喜出望外,紛紛轉頭,看著何長安的眼光似乎都要噴火了。

何長安這才大吃一驚。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算了’?

“喂喂喂,大劍修先生,你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要是阿飛和呂先生知道……”何長安大聲抗議、威脅,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開玩笑,這幫鐵憨憨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這是你嫌棄祭祀的代價。”大劍修吳勇良嘿嘿笑著,一臉的憨厚老實,讓何長安恨不得撲上去搗一拳。

不過,他估摸著,再過一兩年應該都打不過人家。

到那時,估計滿寨子裡,都有好多何小安……

“你嫌棄祭祀,就是嫌棄我們巫族,就是嫌棄我這個幫你開啟三百多處玄竅的大劍修,也就是嫌棄我這半個老師,”大劍修吳勇良淡然說道:“你這個人,難道連一絲一毫的感恩之心都沒有?

這就是人族?怪不得被妖族、魔族和鬼族,圍困的屁大的一片天下,打出狗屎來了。

依我看來,還真是活該!”

何長安:“……”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不答應嫁給他女兒,就是嫌棄整個巫族,就是嫌棄自己的老師,就成了不忠不義不孝的人族大混賬……

這老傢伙的邏輯,挺縝密啊。

何長安終於明白過來,當初,老讀書人領著還是修行菜鳥的自己,找鄭小妹、李青蓮等人講道理時,那些人心裡的憋屈。

說穿了,就是拳頭不夠硬,所以,才不會講道理。

“你自稱是大劍修,咋就這麼不講道理呢?”何長安憋了半天,這才理順思路,開口質問。

“道理是什麼?道理就是掌握了大道之理,便可以不講理,”大劍修吳勇良隨口敷衍道:“阿箬,你想清楚了嗎,要不要將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族小子,分給其他人?”

女祭祀阿箬很認真的想了又想,突然笑了:“還是不分了吧。”

“我其實有辦法降服他,只不過,還是覺得,如果何長安能夠心甘情願的話,我心裡更舒服些。”

“既然他不是心甘情願,那就只能想辦法讓他心甘情願了。”

說著話,女祭祀阿箬有些失落的看了何長安一眼,眼底的傷感,讓何長安差點就答應一聲:‘好吧,我從了……’

不過,還沒等何長安說出口,女祭祀阿箬動了。

她取下腰間的小棍子,溼潤的嘴唇微微動著,好像在唸什麼古怪的咒語,嗡嗡嗡的,聽得何長安有些心驚肉跳。

巫族鐵憨憨,不僅血氣之力遠超其他種族,可以扛著妖族、魔族往死裡打,而且據說還有一種極為玄奧古老的手段,能讓死者復生,也能將人煉化為行屍走肉……

“祭祀大人……阿箬姑娘,等等!”何長安大喊一聲。

“嗯?有事嗎,何長安?”

女祭祀阿箬唸完咒語,睜開雙眼,很認真的將臉湊到何長安面前一尺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