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眼睛亮晶晶的,她可不是倒地撒潑訛人錢財的無賴,哦,對了,還沒說價格,小夥子還跟不上她的節奏。

“小夥子你看啊!這人的確是你的貓傷到的,雖然我大侄子他也有錯,但是你把這樣兇的動物帶到火車站這種公眾場合,你也有責任不是,咱們各退一步,你就給個300塊錢的醫藥費就算了,咋不是那種死要錢的黑車司機。”

“你去附近打聽打聽,咱們對旅客的收費是最低的,瞅瞅我們家賓館的住宿費五十塊錢一天,這哪裡去找,老婆子還是看小夥子你是個講究人才推薦的上等房,普通房30塊錢都能住一天,幾個鋪位合租的,20塊錢都可以住一天,這價格簡直就是白菜價了,小夥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周逍……

臉木木的,不是他媽媽那種冷冰冰的木,而是一種無可奈何無從下手的木然,這大媽是不是忘記了她家的大侄子手還流著血。

問他討錢才是重點,好不好?

咋三轉兩轉的又拐回了老本行,給他推銷起了旅館的住宿條件,認真一點訛錢行不行?

當然以油膩男人的傷,何止要休息半個月,這三百塊錢是不夠的,要知道他舅舅的爪子是有毒的。

周逍從錢夾裡掏出一沓錢,大概有五千多塊錢,他掏出錢的剎那之間,被變故吸引而來的圍觀者更大了,大家的眼神都直了。

S市有兩大國際企業入駐,帶動著此地的經濟,雖然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但這一沓錢,不是普通的來頭,而是車站的訛詐現場。

連車站的執勤人員都引了過來。

“王小剛,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車隊的隊長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保證過,絕對正正經經做生意,不會做那訛詐旅客錢財的買賣,他們在看著這有老有小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姑侄兩個若不懂規矩,壞了行當,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他們火車站還要掙市文明單位呢,爭取得到參加國慶八十週年鐵道部方陣選拔的機會,這機會他是夢寐以求很久了的,幾十年的大夢想,絕對不能被這顆耗子屎給打亂了。

執勤人員的那張黑臉,因為憤怒顯得更加黑沉,面露殺氣飾演包大人都不用化妝了。

王大媽暗叫一聲不好,千萬不能被這位主誤會,生意做不做得成還是小事,她一把年紀,絕對要被隊長狠批。

王大媽都快哭唧唧了,她們雖然沒有那參加國慶八十週年的偉大夢想,但招攬旅客的大媽團隊之中也是有對比的,評選上了先進工作者過了年的時候各種禮品可是不老少。

別人都有她沒有,臉往哪裡擱,她也是要老臉的哇。

“領導啊,你可千萬不能誤會!”

王大媽扯過自家侄子,把那隻受傷的手給執勤人員看,然後再指著周逍。

“領導啊,我們沒有訛錢,我大侄子傷的的確太重了,就給向這小夥子要了三百塊錢的醫藥費而已。”

王大媽比竇娥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