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既然你自帶了坐椅,便是有事要與為兄攀談,說打擾與不打擾,都太見怪了,坐過來吧!”

得到老爺子的首肯,清玄和尚才將靠椅移至他身旁,自然是坐下來拿出了釣魚竿,此情此景,當然是同釣才有開啟話匣子的理由。

說真的,清玄和尚他就是個不善於言詞的人,要不然他當年也不會被老爺子的幾句話哄得團團轉。

對於這種夫妻之間的問題,以及兒孫們的教育問題,就算是正常的老者也會抓瞎的吧?不然也不會有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話流傳而開。

他一個未破原陽的老頭子更不懂了。

哎!二孫女拜託他走這一趟,真的是難為死他了。

“大兄,你是不是還在生嫂子的氣?”

老爺子瞟了一眼旁邊的傻兄弟,對此不予理睬,問了個廢話用得著理睬嗎?是個正常的人都知道他在生氣。

清玄和尚沒得到老爺子的回答,也沒引起對方的強烈不滿,雖然沒有成功開啟話題,但也不是毫無進展。

這個切入點不對,清玄和尚決定選擇另外一種方式。

“兄長,上次給你提的那個問題,你也該考慮一下了。”

“當年兄長為了抱恩,改了閻姓給李大叔做兒子,為李家傳承香火,這一點你沒有錯,那樣動盪的年月,有個普通人的身份,也算是個安身立命之處。”

“現在時局已經完全穩定了,上個月還有前朝皇族的人出來蹦達,雖然都是些譁眾取寵的,未必都是正宗皇室後裔,眾人也就看個笑話。”

“這就說明了政府根本不在乎這些,你可以將李家的一支血脈改為閻姓,繼承閻家香火。”

“大兄,不是做弟弟的多事,抗倭英雄的後代,不該斷了香火傳承。”

老爺子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英雄嗎?那些個年月,無名英雄何止閻家的,有些人甚至找不回屍骨。

記住又怎樣?有了傳承又能怎樣?

要傳承也該是傳承英雄的意志,為國為民的熱血,而不是軟腳蝦娘娘腔。

閻家的香火他怎麼可能沒有考慮過,當年跟李家父親也有言在先的,他可以則以成器的子孫改回閻姓,為閻家傳宗接代。

當年他選的是老三李三貴,為此費了好大的心思把他送進部隊,就是為了歷練其一番。

這小子是怎麼幹的?居然給他當了逃兵,如此不成器的人,怎麼配得上閻這個姓,他閻家一門忠烈,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死在戰場上的閻家兒郎,不知凡幾。

兒孫之中怎麼能出逃兵,要有這樣的兒孫,列祖列宗的棺材板都按不住吧!

塗脂抹粉的他更看不上了,貪生怕死,沒有一點男子漢的剛性,軟了吧唧,娘炮,老爺子都羞於想起這些事情,這樣的男兒還是男兒嗎?

既沒有指點乾坤的智商,也沒有忠心報國的勇氣,文不成,武不就,就這樣下去,一個個的妥妥的啃老族。

老爺子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再次壓下體內翻湧的怒火。

他幹啥要這麼生氣?兒子他都沒有指望過,何況是更遠一些的孫子,這麼些個不成器的兒孫,他一個都沒打算他們姓閻。

他寧願閻家斷子絕孫,沒有香火傳承,也不要這樣令祖宗蒙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