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說,一個將軍,走進花街柳巷,也不失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所為,可是俞承浩卻是不行。

一個肩負著愈國使命的皇子,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有辱國家尊嚴的事情來?

心中有想,於洪不由是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詢問的語調對他說道,“承王殿下,您真的打算在這裡過夜?”

俞承浩從小被道德禮法薰陶,自然是知道這樣做有失涵養,也是大跌了自己的身份。

目光在看不到邊際的街道上掃了一眼之後,便是對於洪笑著說道,“都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免了那些君臣之禮,叫我少爺就好了。”

“是,少爺。”

於洪不由是低頭,答應了下來,他能坐上的將軍的位置,有能接受保護俞承浩的重任,自然是不傻。

當然是知道,俞承浩這樣說,當然不是和他在套近乎,只是為了不暴露身份,再引來追殺。

目光移開於洪的臉上,俞承浩又是笑著對他說道,“月已經至中天,難道你有更好的注意?”

於洪心中一吸,明白了俞承浩的意思,他是個將軍,沙場之上,能有個休息的地方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有那麼多的講究。

“要說讓俞承浩露宿街頭,那還是算了吧,畢竟是個皇子。”

心念一過,於洪雖然是這麼想,但也沒有辦法,幫他做決定,不由是有些緊張的問道,“那公子的意思?”

果不其然,他話音一落,俞承浩便是頓住了腳步,抬頭向一個門庭若市的煙花樓,看了過去。

“就這裡吧。”

而就在俞承浩想要說出這一句的時候,眼角卻是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是讓他的心頭一跳,有些隱隱心悸的感覺。

“是他?”

俞承浩連忙在依稀的人群中,快速對那人追上了目光,只見那一個黑袍的人影,閃過一個街角之後,便是沒有了蹤跡。

身隨意動,俞承浩手中摺扇一收,便是目光閃爍著寒芒,向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見他匆忙追逐而去,於洪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還是預料到了麻煩,不由也是追了上去。

俞承浩雖然是個書生的模樣,但是如果只認為他是一個書生的話,那便是要吃上了大虧。

想想能從一個扎滿箭頭的馬車中,全身而退,單單說成是運氣,恐怕有些牽強。

其實俞承浩能被選為愈國承王,有著繼承愈國基業的重任,他那能讓人心悅誠服的手段,可不只是紙上談兵的文采而已。

作為一個高手!不單單是武功上技壓群雄,還是南疆愈國巫族的正統繼承者!

追著那黑袍的人影,俞承浩穿過煙花柳巷,來到了一個依山傍水的豪華院落。

眼見那人走了進去,俞承浩的目光在那一群群戒備森嚴的建築上劃過,身姿輕輕一躍,便是翻上了牆頭。

雖然他一身的白衣,在黑夜中甚是扎眼,但俞承浩的本事,卻也不是一般的手段。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些粉末,撒在了身上,隨著那星星點點的熒光粉末,光亮消失,俞承浩的一身的白衣,居然是詭異的變成了黑色。

嘴角露出滿意一笑之後,俞承浩便是在那紅琉璃,綠琉璃瓦上,一陣快速的躍動。

而當俞承浩落在一處房頂上之時,那被他追中的黑袍人影,也是剛剛走進了他腳下的建築中。

俞承浩趴在屋頂上,掀開一片琉璃瓦,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隨即便是向燈火通明的房間內,居高臨下的看了下去。

“本王倒是想看看,你們這一群人,究竟為什麼要追殺本王!”

俞承浩心念一動,而他的目光中,不由是出現了黑袍人的身影,雖然是隻能看到他的頭頂。

但從他臉上,多出來的面具上,俞承浩不難判斷出,這些人,就是追殺了他一路的面具人。

如果蘇妍也在這裡,便是一眼能夠從那黑袍人的面具上,由那被鮮血一樣染出的一個虛幻的‘左’字,便能判斷出,這人便是在京城交過一次手,並使用蘇妍很是熟悉的那套劈掛掌的左使!

只見那左使來到屋內,對著正堂上,一個包裹在黑袍中,有些頹敗氣勢的人,雙手抱拳,拜了一拜,便是恭敬的說道。

“教主萬福,不知召喚屬下回來,有何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