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阿淵(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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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也忠誠的跪在容歌跟前,如實說了江馳禹在青州因紫金丹病發一事,就算江馳禹治他抗命之罪,澤也都認。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容歌了,連成安帝死時都沒用過紫金丹,可見此藥之毒,江馳禹正值年輕,卻偏偏用了此藥,誰知最後會落個怎樣的下場。
容歌躺在榻上,一遍遍的回想狩獵那日的場景,自己……是不是錯了。
她當時要是先去救江馳禹,他會不會就不用服那害人的玩意了。
她苦思冥想,都沒有結果,往事現在回想還有什麼意義,容歌蒙在被子裡蜷成了一團。
江馳禹夜半才回來,以為容歌睡了,心下一鬆擦了擦額頭的汗,在門外脫了外衣進去,內間的垂帷被窗臺的風吹的輕輕晃動,他躡手躡腳的過去,挑開一角看,容歌背對著他,呼吸慢慢起伏著。
江馳禹看了半天,原本想著反正容歌也睡了,偷偷走吧,末了又貪心的坐到了床邊,替她掖了掖被角,這一坐就走不成了,容歌轉過了身,瞳色在透過垂帷漫進來的昏黃光暈下異常的明亮。
江馳禹勾唇,像深夜奔波歸家的丈夫,彎腰去摸妻子烏黑的發,輕聲:「一直沒睡。」
「等你呢,」容歌說江馳禹不回來她不睡,再累也不會睡的,蔥嫩的手覆上江馳禹的手背,一點一點捻搓著,容歌也是極輕道:「京中都安頓妥當了嗎?」
江馳禹笑笑,「還沒。」
「夜深了,你連軸轉了兩天,又不是鐵打的。」容歌往連裡面靠了靠,讓出大半的軟榻,說:「上來,睡覺。」
江馳禹微愣,這是容歌的屋子,他衣襟裡的汗蟄了,鬆開容歌的手說:「你睡,本王回院裡去。
容歌在他起身時堅決道:「今夜就在我這睡。」
不容置喙,她不要讓江馳禹離開。
江馳禹嗓音微啞,口中含著什麼一般,舌齒都不曾用力的咬了聲:「歌兒……」
他們是共枕眠過,但與今時情形大不相同,江馳禹和容歌依舊相愛,依舊親暱,可誰都沒再進一步捅破那層最親密的紗,再沒有正兒八經的相擁而眠過。
容歌鯉魚打挺般坐了起來,含情般的眸子對著他,嬌糯道:「你不願意在我屋中留宿?」
江馳禹哪能受的住,繳械投降,最終還是整理了一番挑開垂帷躺在了容歌身側。
他將屋裡的燭都熄了,萬籟俱寂之下,耳畔人的呼吸就更清晰,又輕又癢的撲過來。
江馳禹心中事多,此刻竟難得安寧,他側過身環住容歌,溫聲說:「抱著你睡。」
容歌順勢往江馳禹懷中鑽了鑽,在江馳禹閉上眼後,她突然低低道:「我們好好治病行不行,我都不怕,你在怕什麼。」
黑暗中江馳禹眼皮輕動,摟的容歌更緊了。
還是讓她知道了,害他的心肝擔心了一晚上吧。
容歌又帶著鼻音,一字一句的說:「阿淵,師父常說我天賦醫稟,醫人的醫,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在這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我比別人學的快,比別人敢想敢做,七娘寧願絕後都不傳的陣法,唯獨笑著教了我,我現在知道了服用紫金丹保命後會突然病發,會痛苦難耐,急症兇險……」
江馳禹口乾舌燥,容歌一聲「阿淵」熨帖的燙進了他心裡,平日裡無數句的江馳禹,都不敵這輕飄飄的一個字。
他含混不清的應了聲「好」。
什麼都好,他敢說個「不」字,以容歌的脾氣,現在就能翻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江馳禹絕對信。
「以前沒人治過,不代表治不好,相信我,」容歌重複道:「相信我阿淵,為了你,我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