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禎頓了會,點頭道:「我在歸都的途中被蘇敞之帶走,當時東地十三州平定不久,亂匪都在暗中橫行,遠比表面要動盪,路上折了些人。」

「你是自願跟蘇將軍走的?」江馳禹抓住了細微的節點,低問了句。

容歌訝異的等著容禎的回答。

容禎沉默了會,算是預設,他身邊隨行兵衛有百人,若是真打起來,也不見得一點風聲都沒。

容禎當時見了蘇敞之一面,也確實和蘇敞之達成了某中約定,岌岌可危的大周再也經不起一場內亂了,蘇敞之命人帶著容禎輾轉數地。

容禎回想那段掩人耳目的日子,從難民裡來,到難民裡去,再一次親眼見了底層人民的悲哀與悽苦,他說:「其實也沒閒著,每到一處地方不僅得避著你們,還總想著給疾苦百姓做點事,睡過破廟,吃過糠,整頓過當地貪贓枉法的惡官,每做一件事,就感覺離民生更近了,我不是個好皇帝。」

容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金枝玉葉的人,甘願在泥濘裡翻滾。

他可是個皇帝啊。

「皇帝也是人,」容禎似乎看出容歌心中所想,平靜道:「等你真正習慣了平凡,就愈能體會高高在上的不公,眼下的大周是父皇想看到的,結局很好,父皇所經歷的那些也值得被銘記,不算苦。」

容歌說:「父皇為什麼要答應舅舅的條件,明明我當時在中都等你的,等你回來,如果當初你回來了,大周的結局也一樣的好。」..

容禎笑而不語,不一樣的。

「父皇不一定有你做的好。」

就像蘇敞之說的,他們欠璃王府一個交代,那些深埋的英骨,那些消逝的生命,不是一句「對不起」能擔的起的。

只有容歌坐上那個位置,好多人才能安心。

容歌低頭喝了口茶,發澀的嗓子才舒服了些,道:「你們回來的時候遇到的刺客,究竟是何人?父皇和舅舅為什麼一致封鎖了訊息?」

關鍵這刺客重傷了蘇敞之,江湖上有幾個人功力在蘇敞之之上?

容禎道:「是位故人,是衝著父皇的命來的,蘇敞之保護了我。」

什麼故人?

「那人比舅舅還厲害?」容歌問。

容禎搖了搖頭,他也不完全知道,想了想道:「刺客是位女子,同璃王府大有淵源,同蘇敞之應該是舊識,蘇敞之是自己受的那一劍。」

容歌和江馳禹皆是一愣。

「蘇敞之沒同你們說?」容禎抬了抬眼。

江馳禹點頭,「等明日陸縉來了,再說。」

想來這位女子的身份也是不一般的,容歌不禁猜想,同璃王府有淵源的女子,正是蘇敞之當年還在汴京的時候,這故人多少有點故事。

「那她是怎麼死的?」沈溪說蘇敞之給刺客立了座碑。

容禎道:「打鬥中死在了蘇敞之劍下。」

容歌愕然,「舅舅殺了她?」

容禎搖頭,「她自願的。」

那女子本就是衝著容禎來的,可被蘇敞之攔住,兩人不像打鬥,倒像是糾纏,容禎記得那女子的面容,有幾分像容歌,原來的容歌。

「她姓唐。」容禎說:「蘇敞之叫她唐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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