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被囚,容禎失蹤,中都一時間群龍無首,人心惶惶。

諸臣猜測江湖紛亂,容禎是不是在歸都的途中遭遇了危險,這想法被兵部當場否決。

兵部侍郎急的磕巴,連聲道:「絕對不可能,不可能!太上皇身邊親衛皆是高手,歸都更有兵馬隨行,浩浩蕩蕩一群人呢,能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史鴻雲皺著眉頭道:「這一路上我們都找了,真是奇了怪了。」

這中間必定有人使壞。

「會不會是定遠?」戶部官員看了眾人一眼,低聲道:「畢竟……」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張喜就低咳兩聲,打斷了他,張喜擺正官袍,面部略顯憔悴,「王爺和殿下一會就到了,諸位還是慎言的好。」

戶部官員說:「閣老提醒的是,我也知道,可眼下中都皇位不能空懸,定遠一舉拿下汴京,這功實在是高。」

儘管眼下失了個容池,可定遠的權還是如勢滔天,定遠將軍若非要同中都討個公道,隨便找點藉口都能把中都鬧得雞飛狗跳。

張喜眉頭緊皺,偏過眼問兵部,「鎮北王呢?鎮北王怎麼說?」

中都眼下急需鎮北王的支援,若是容莫能歸都,對定遠也是一種震懾。

兵部侍郎臉色難堪,「鎮北王這次不打算摻和中都的事了。」

「為何?」張喜驚訝。

究其原因,兵部也不知道,漠北傳回來的信只說,戰事剛歇,漠北元氣大傷,時言又九死一生被送往了大藥谷,鎮北王坐鎮軍中,脫不開身。

正說著,外面小太監進來說:「王爺和殿下到了。」

殿中所有人齊刷刷回頭看去,江馳禹在容歌跨過門檻前抬手扶了一把,隨後親自解下容歌的披風遞到了隨從手裡,任誰看了這副伉儷情深的場景都豔羨。.

江馳禹目光一直停留在容歌身上,頭也不抬的問,「耿博延來了嗎?」

如今的京軍統帥,江馳禹一回來就將南北衙京軍整合在了一起,加固了中都的軍防,耿博延官升一階,胡茬都沒空理,整個彪形大漢。

有人恭敬的回道:「耿統領在路上了,馬上來。」

「催一催,」江馳禹坐下,他從汴京回來後,顏色陡然變厲,中都朝臣瞬間夢迴當年,那個雷厲風行的淵王又回來了,中都養了兩年,只不過是人家收斂了鋒芒,江馳禹凝視著說:「本王已經下令封鎖四方邊境,太上皇歸都的大小路也派兵駐守,沒有發現打鬥痕跡,諸位不必擔心太上皇安危。」

他話音一落,大家還真寬來了幾分心,張喜琢磨道:「為今之計是邊找邊等,年關將近,各國使臣排著隊等著入都呢,到時候太上皇得現身的。」

大周這一年一舉拿下了南疆和韃靼,周邊小國又驚又怕,臣服的臣服,打探的打探,這次年關遞貼入都的竟比往年翻倍,六部光是安頓這些使臣都得忙活小半月,這群人各懷鬼胎,還不能讓他們知道中都群龍無首的現狀。

「國務繁忙,太上皇哪有空見幾個小使臣,」江馳禹語氣平緩,眼尾自然的垂著,說出來的話卻強有力的壓在大家心裡,「每年使臣接待都在後面,今年也不必急,太上皇忙著,派個皇子照應已經是給他們臉了,容靖不閒著嗎,別待傻了。」

「讓三殿下去接待?」張喜面露擔憂,「這行嗎?」

江馳禹瞥了他一眼,沉道:「不行也得行,出了亂子本王唯他是問。」

就這樣,被紛亂搞怕了的容靖,把自己關在府裡不爭不搶卻無緣無故被塞了個活。

容歌進來半天沒說話,一直是江馳禹在說,終於她清了清嗓子,等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了,才低啞著聲道:「定遠來的人,不管是誰,一律讓到淵王府來拜見我,你們不必見,也不必搭腔。」

眾人這才發覺容歌嗓子有些啞,像是染了風寒,唇色也偏白。

張喜點頭,說:「是。」

容歌額頭有點發熱,她還真是染了寒氣,一時半會好不了了,坐了會有點暈乎,沉道:「還有什麼要問的,不必藏著掖著,直接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推了個兵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