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是個什麼情況?」江馳禹垂眸幽幽問道:「登仙閣的地獄嬌還剩多少,分別流向了何處?」

幾人抓著這點籌碼保命,一時支支吾吾都不肯說,澤也手起刀落,鮮血噴出來,當即有人來了口。

「我說!」那弟子嚇得面色慘白,磕頭求饒道:「京中地獄嬌剩餘不多,全部存貨都運入了東海,剩餘的都送進了宮裡。」

容簡還得靠這玩意把控朝臣呢。

江馳禹又冷著聲多問了幾句,有用的資訊不多,他抬起眼,對著一望無際的血紅,眼底透涼,淡聲說:「燒了。」

那幾個弟子還沒叫出聲,就命喪黃泉,澤也讓人一把火將冬月的紅燒了個一乾二淨,地獄嬌的源頭就斷在這吧。

冬月十二,蘇敞之接管陸縉手中的定遠兵權,和江馳禹兩路兵臨汴京城下。

定遠軍中架起了三架火炮,氣勢洶洶的壓向汴京城。

汴京城頂陰霧沉沉,城門緊閉,蕭索備戰。

趁著蘇敞之正值戰前,訊息不變,聶姚帶著守備軍攜太上皇聖旨入都,他方一入都,留守中都的南衙京軍忽然生變,同守備軍站在了一起,宮中以何卓謙為首的半數錦衣衛老人也瞬間倒戈,用計開啟了中都皇城的大門。

容池從龍椅上驚坐而起,眼看就要動刀,蘇敞之留給容池的定遠老人皆怒,憤指「謀逆」。

聶姚冷汗連連,一手提著袍子,一手高舉聖旨,在何卓謙的護送下疾奔在宮內長道,高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高呼的聖旨傳遍宮內,容池跑下蟠龍階,震歪了發冠,斥道:「大膽!攔住他們!」

刀光森森,聶姚一介文弱書生,肩負重任,關鍵時刻竟也拿出了以身殉國的豪氣,拔高了聲宣讀聖旨,「奉太上皇詔,太子容池,無德無才,大過種種!身份低微,乃低賤婢女與他人私通所生,混淆皇室血脈多年,實難配君,今數過並論,特廢黜其爵,貶為庶民,暫由北鎮撫司錦衣衛使何卓謙收押詔獄,聽候發落!」

「一派胡言!」容池踉蹌著跑去風中,啞聲:「攔住他!朕是大周新君,名正言順!」

定遠軍中老人也煞白了臉,第一個想法就是容禎狗急跳牆,只好拿容池的生母做文章,再冠他一個並非容氏血脈的罪名,可再一想……皇室的笑話並非兒戲,容禎會因此當著天下人的面辱皇家名聲嗎?

況且容池還稱了他這麼多年父皇,揭自己的綠帽子,日後還如何回都?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聖上,這……」

老臣還沒問出口,容池就激動道:「假的,本宮生於儲秀宮,母妃用命誕下,乃父皇長子,乃大周皇長子!」

聶姚趕來,同容池四目相對,他跑的發冠也亂了些,虛虛整理過後,用發酸的手肘舉著聖旨說:「婢子良人,曾為伺候皇后娘娘的舊人,皇后娘娘當年對她情深義重,對良人用計混淆皇室血脈一事先前並不知道,便一錯再錯多年。」

「良人死後,皇后娘娘得知當年真相,太上皇從未碰過婢女良人,大殿下並非皇室血脈,娘娘宅心仁厚又以大局為重,為了皇室顏面,便將大殿下留在宮中,多年來,已無糾正的機會,原以為大殿下一心從商日後能遠離皇室,將此事永遠塵封,殊不知大殿下錯至今日。」

容池寒聲辯駁,「狗官!胡說八道!」

「當年真相,皇后娘娘宮中老人皆知道,」聶姚裝著處變不驚,說:「聖上和娘娘有所有能證明大殿下身份的證據,太上皇命我雙手奉上,請大殿下一觀。」

「我不看!」

容池面色憤怒又慌張,可聶姚已經命人呈到了他眼前。

容池連連後退,一時間將人生的百變滋味嚐了個盡。

聶姚挺直脊背,又抬了抬聲:「太上皇還命我告知定遠的諸位,定遠將軍就算想稱王稱帝,扶持的也一定得是真正的容氏血脈,若是個假太子,想必定遠也不會一錯到底,如今定遠將軍即將拿下汴京,大週一統之日就在眼前,前方的路,還請諸位思慮明白。」

站在容池身後的諸臣雙唇發顫,盯著容池的背影,難以置信容池並非容禎親生,皇后和容禎為了「顏面」二字,當真能面不改色的忍這麼多年,將這把殺人誅心的刀用在了今日……

這是衝著定遠來的,容禎對定遠最後的警告。

扶持的傀儡已然成了斷線的木偶,宛若一堆朽木,定遠費盡心思推了容池登位,為了什麼?

如今還能名正言順的讓誰登位來代替廢掉的容池?

老臣面面相覷,淚眼朦朧的想:「……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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