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 肅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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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外的飛石動盪,逃奔和追逐針鋒至深夜。
禁衛軍後知後覺對方黔驢技窮,才奮勇直追,可他們疑猶不定的功夫裡容歌等人早入了肅州境內。
東地經歷了一場惡戰,陸縉連夜強攻,打破了東地亂軍駐守的防線,恆州關口的瞭望臺被大火燒燬了個乾淨,亂軍只好撤兵龜縮在內,隔著天塹同陸縉遙遙相望。
定遠軍損傷三萬有餘,定遠後方緊急調動,連帶著對中都的怨氣更深,容池在中都被容歌的安排狠狠牽制,容禎還處處為難他,簡直是步履艱難,一時間沒做出什麼討好定遠的政績,還被定遠丟了好幾個大黑臉。
「禁衛軍已經調回來了。」程建弼快步走在豔陽下,身上的官袍被汗水浸溼,他下垂的眼底憔悴,看著就悲傷,揩起袖子僵硬的擦了半天,才扭頭對失魂落魄的蔡語堂道:「東地的仗一夜之間打的厲害,守將就死了一個,兵部都亂成粥了。」
蔡語堂走到了陰涼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程建弼說的什麼,愣愣道:「剛有了點起色,聖上又……」
「現在說這個沒用。」程建弼維持著清醒,焦急道:「昨夜從宮中救走小殿下的是將軍,他把權邵殺了,禁衛軍救火的救火,守城的守城,宮裡竟還有不要命的小太監宮女給定遠軍帶路,把禁衛軍都忽悠亂了,還是讓小殿下他們跑了。」
「宿邑死了……」蔡語堂又低頭揩淚。
程建弼驀然閉了嘴,看著宮中被大火焚燒過的殘垣,如鯁在喉,「我也沒想到,宿邑他這般不惜命,他倒是走的一了百了,留下我們給他送喪。」
兩人剛安置好宿邑的棺木,曾經的手足就靜靜的躺在木棺裡,面容上刻著歲月流逝的痕跡,再也睜不開眼。
入了容簡休養的寢殿,外面跪著一屋子的太醫,他們也徹夜未眠,甚至連口水都沒喝。
有禁衛軍統計了城中昨夜的戰況,進來稟告,「東南西北有十幾道官溝被炸開了,定遠軍是從外面爬進來的,公主殿的後的梅林也著火了,有條密道被炸燬,通著汴京城多出官溝。」
蔡語堂低低嘆了口氣,「千防萬防,也防不住一群不要命的。」
「他們火藥哪來的!怎麼運進城裡的?」程建弼皺眉問。
「是商隊帶進來的,他們藏在身上,車隊裡,藏在各種地方,城門口都沒查出來。」
哆嗦著手指憤了半天,程建弼洩了氣,扭頭進去了。
「聖上的精神怎麼樣?」蔡語堂揉著眉心問,讓太醫進來說。
太醫顫顫巍巍的解釋,「此次毒發來勢洶洶,聖上有怒火不消,早上短暫的清醒過一次,其他時候都不太……溫和。」
太醫斟酌了半天才從匱乏的腦子裡挑出一個婉轉的詞。
蔡語堂明白了,他低聲吩咐道:「聖上寢宮由禁衛軍把手,現在起後宮的娘娘們都不要來探望了,聖上發脾氣你們就受著,一切等聖上性情緩和下來再說。」
容簡現在瘋的正起勁,四下又亂著,不能再讓他瘋了。
權邵死了,容簡少了個臂膀,行事會麻煩很多,正好約束約束他。
不消片刻,容簡在裡面醒了,陰陽怪氣的叫著傳舞女來,動輒打罵,裡面好一陣哀嚎。
程建弼拉著蔡語堂又退了出來,讓人把門關上,太醫守著。
蔡語堂說:「李閣老呢,讓他帶著翰林院和內閣的筆桿子,把定遠軍散播出去的謠言壓下去,聖上龍體康健,紫氣東昇,好著呢!」
禁衛軍連忙去找李暉了。
「京中不能亂,聖上得儘快好起來。」程建弼擔憂道:「我們內部亂了,東地軍心不穩,天涯閣也管不住十萬大軍啊,江湖草莽一旦落地為匪自立門戶,不願意聽聖上的指令了,那我們就完了。」
蔡語堂步子虛浮,冷汗連連道:「不會的,東地大軍守將都是聖上親信的人,誰敢不從禍亂君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還有那個國師……」蔡語堂突然想起來,驚道:「這孫子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