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離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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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邑難受到結巴,“聖上,小殿下……”
事實如此,容歌就是不認他們,如何辯解。
“叛徒,該死!”容簡對容歌的最後一絲柔情與耐心耗盡,他掐著蔡語堂的手,叮囑道:“蔡老啊,二十年精力養出一個白眼狼,她和費浦和一樣,還有何用!”
容簡下了狠心,他要容歌死!
蔡語堂跌坐下去,蒼老的神情頹喪無比,曾幾何時,費浦和也與他們一樣,把酒言歡,浦和性子溫和人又穩妥,最適合留在小殿下身邊。
宮中有費浦和,他們自以為對容歌的動向清清楚楚,可費浦和在開始傳授容歌醫術時,就違背了他們的自意願,哄著容歌早早與他們離了心。
當年好友,在汴京城破之際拖著垂垂老矣的殘軀,還想螳臂當車,淚眼蹉跎的低聲說了句“回頭是岸”。
容簡的刀橫在了老人的面前,眼也不眨的厲聲,“回頭是他媽懸崖,費老,我們這群人,回頭沒有生路,唯一的生路就是帝王之尊!”
費浦和朝著刀刃走,想伸手去拉容簡,白鬍子被汙穢弄髒,他走了兩步就跌進了泥潭裡,悽楚的喊,“小簡,老王爺教你的,你忘了……”
容簡不要聽,他的刀無情的插了下去,泥潭裡的水翻濺,老頭最後都沒閉眼,沒有人可以用“正義”在他面前提璃王,提他崇拜尊敬,當作父親貪戀的人。
那是他幼時以為,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程建弼說:“聖上,肅州守備軍攻城,城中多地起了騷動,有外面的人混進來了。”
容簡下了最後通碟,“宵小之徒,破不開朕的汴京城,先生們,你們是璃王舊臣,如今是朕的臣,肅清璃王府,殺了容歌,把她的頭顱扔出城外,給妄想救她的人看看。”
程建弼打了個冷顫,他們怎能下得去手。
“小殿下沒有心。”容簡笑著,喉嚨裡還嗆著血,“留著她親自來毀朕復興的基業,是我們的恥辱,我璃王府的叛徒,不聽話就只能讓我們來教導,朕是容歌的長輩!”
宿邑跪過去,還想開口攔攔容簡,容歌不能為他們所用,可也不能死在他們手上。
容簡喉間腥甜,他壓制周身的戾氣,不讓自己在關鍵時刻被體內的瘋子操縱,十指掐出了血,暴喊道:“權邵,去——讓不孝後輩容歌,死在秋水劍下!”
蔡語堂和程建弼大哭出聲,難以自抑,“小殿下啊……”
權邵本就是天涯閣的人,由司徒簡一手培養,對於司徒簡的命令,他絕對服從,摸著腰間的秋水,轉身就走。
宿邑滿目瘡痍,他好像看見了當年崩塌之際頑強立著的璃王府。
淮世子和老王爺並肩而立,站在高臺上,老王爺把他們召集在一起,沉說:“心裡不安,像有大雨要來。”
淮世子朝氣蓬勃,敲著手腕的鐲子,抬頭望汴京廣闊無垠的天,“父親,天好著呢。”
宿邑就站在他們身後,聞言笑著說:“王爺,我給咱們算一卦。”
璃王回頭看他,拍了拍他還健在的手臂,眉目溫和下來,“先生算一卦。”
世子妃唐初也跑了過來,那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可世子妃和世子依舊疼愛有加,日日夜夜都情意綿綿,世子妃真好看啊,笑著對先生行禮,“我也聽聽。”
宿邑說:“簪纓貴胄,王爺賢名千秋,咱王府必會世代永昌,子孫滿堂。”
璃王大笑,指著天豪氣的說:“本王屈己下人,府中先生滿座,各個都是頂天之才,本王與諸位先生齊心,可擋風雨,詭譎風雲,誰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