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容池,他和蘇敞之是進來了,可一直坐在最後面,沒人搭理,氣氛也是夠尷尬的。

容禎沒動手,還准許他們進殿,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容禎還是沒理他,對江馳禹道:「城中所有能調派的軍現在還有多少?」

江馳禹剛要開口,就被蘇敞之打斷了,他聽了半天,萬乾殿內你一言我一語都是病後呻吟,沒用了。

局勢已經很明顯了,京軍步履艱難。

他故意抬高了聲線,「除去臣的定遠軍,江馳禹拿不出幾個人,聖上想死守汴京是沒錯,可結果是什麼臣已經看見了,與其負隅頑抗,不如聽聽臣的法子。」

容禎悶哼,他到底不想看見蘇敞之這張臉,「殿上只有君臣,忠君之臣,蘇將軍看著朕的眼睛說,你是嗎?」

蘇敞之也不矯情,「那要看聖上了,聖上說是,臣依舊是大周的將。」

容禎恨不得把手邊的硯臺扔下去砸死他,冷著臉道:「你不是。」

「是與不是臣現在說,聖上也不想聽,多說無益。」蘇敞之淡淡的上揚著眼尾,神情也冷冷的,「臣比在場所有人都瞭解容簡,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算死了也不會讓大家好過,所以汴京淪陷是必然的。」

兵部侍郎饒是以前再欣賞蘇敞之,這會也怒了,罵道:「你放屁!」

蘇敞之面不改色,繼續道:「我現在就撤了城中定遠軍,京軍連兩個時辰都撐不下去,各州藥材運過來需要時間,容簡的亂軍根本不會給你們時間,不信就等著看,我今日進宮是看在容歌的面子上,善意提醒。」

「忘恩負義,哼!」兵部侍郎又懟他,「蘇將軍別裝著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你要是善意,天都得給你塌下來。」

張喜也說,「蘇將軍就事論事,也別拿公主出來說事,你們不一樣。」

「是不一樣,歌兒如今是江家媳婦。」蘇敞之笑笑,「這我知道,不管她認不認我,我蘇敞之也是她舅舅,我會多為她想一分。」

大家噎了噎。

容禎始終陰著色,「你想給朕提醒什麼?」

只要蘇敞之還願意在這個時候替容禎對抗敵軍,容禎還是能用他的,帝王制衡,身邊人哪有幾個真正無慾無求,誓死效忠的呢。

蘇敞之一聽能談,形容英厲道:「汴京城會破,不單單因為路數不正的亂軍,更是因為城中如今數以萬萬計的病患,援軍和藥材,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臣希望聖上大局為重,遷都廣陵。」

「你你你……」張喜「蹭」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指著蘇敞之青紅了臉,哆嗦著唇道:「這就是你的主意,我……我呸!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

「確實過了,蘇將軍,你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內閣朝臣也黑了臉,「遷都……死都不行。」

蘇敞之言盡於此,早就料到是這個反應,朝著容禎一拱手道:「汴京城已經爛了,早些年就被養爛了,從成安年間就沒徹底緩回來過,聖上勵精圖治,可蛀米之蟲害群之馬一直有,這場毒疫還不知道咬出多少內狗,茂國公就是最好的例子,城中百姓聖上費盡心思想救,最後落得個和亂軍兩敗俱傷的下場,同樣要失守,倒不如直接讓容簡去救,他一定備足瞭解藥,救全城人的性命不成問題。」

容禎凝視著他,站起來說:「朕不做千古罪人,蘇敞之,容氏的皇城在京都。」

「龍擇脈而棲。」蘇敞之一字一句,「汴京氣數已盡,聖上另立都城,是為延續容氏帝王之脈,為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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