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歌說:「江馳禹少年時在宮中受教,我一眼便相中他了。」

時言緊緊捏著繡春刀,「所以,公主失去的記憶,不僅是身世謎團,還有同江馳禹的過往。」

「嗯。」容歌不敢看時言的眼睛。

「真好,公主能早點想起來就好了,臣也真是的,要是能早知道知道江馳禹同公主的情分,就能安心讓他護你了,」時言笑了笑,說:「小世子是真的和公主很像。」

時言行了禮,又要去忙了,他不敢停下來,不敢胡思亂想。

長久的陪伴,早就超過了主臣之誼,時言發於情止於禮,時時剋制,時時忍耐,默默退場。

他還是願意做公主殿的侍衛,多久都行。

「時言,」容歌突然喚住了他,笑出了眼尾的褶子,大聲說:「我這一生都沒幾個朋友,你永遠是我最珍視的那個,從你入公主殿時就陪著我了,我做的每件事幾乎都帶著你,於我而言,你很重要。」

時言攥緊了拳,在沉默中兩步過去抱了抱容歌,一觸即放,扭頭走了。

從今往後,這份從未宣之於口的情誼,將埋葬在汴京初夏的的炙熱裡。

京軍挨家挨戶的搜城,一日了都沒有結果,容歌在王府的涼亭下坐著,看江桉打拳,等江馳禹回京的訊息。

她說:「怎麼還沒回來?」

元霖搖頭,「應該快了,青州戰畢,落霞關駐軍留守,王爺應快馬加鞭回來的。」

可這怎麼還不見人,容歌不禁擔憂,「戰場兇險,他是不是受傷了?」

「澤也貼身護著,應當不會,況且信中說了,王爺一切安好。」

容歌一個人的時候,越想越多,越想越擔心。

都以為江馳禹耽誤在了回京的途中,殊不知他剛能從病榻上起來,下地走動。

江馳禹病了,軍醫診斷藥石無醫。

嚇壞了一行人,澤也差點打了那軍醫一頓,軍醫繼續診,才磕磕巴巴說:「好像也不是,卑職實在診不出來。」

澤也踹了他一腳,軍醫連滾帶爬的跑了。

江馳禹也受了傷,只是沒有突然來的急症嚴重,外面掛著大太陽,他卻雙手冰冷,結了霜似的,鄧英哲提著酒壺進來,看江馳禹下地站著,登時就急了。

「快回床上躺著去,」鄧英哲酒壺也不要了,結著厚繭與皺紋的手伸過來扶他,說:「王爺你要倒也不說一聲,嚇死老夫了,我連夜從瑜洲奔回青州,剛殺進城,你就被魯嶽風那小兒一劍削在了泥水裡,你當時一倒,我眼睛一花瞧著你頭掉了,差點摔下馬。」

江馳禹語氣平靜,說:「鄧將你看,腦袋連著脖子呢。」

「就差一點,」鄧英哲不信鬼神,卻感念上天庇佑,看著江馳禹說:「王爺有舊疾,怎麼還能貿然上戰場,你武功本就稀鬆平常,身子還不爭氣,做軍師還行,其他就算了。」

江馳禹也不惱,鄧英哲不怵他,才敢說實話,江馳禹承認,他本就武力不行,統共沒學過兩年,父母死後,更沒人教他了,索性一心從仕。

勉強自保而已,比起鄧英哲一把老骨頭,都差遠了。

至於急症一說,他皺了皺眉,緩緩道:「本王心裡有數。」

跨過一次鬼門關尋回來的命,本就不結實,紫金丹起死回生續命一說,敢續就要承受代價,藥石無醫便是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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