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韓宛樂新帶了兩匹料子,拿給容歌看,說:「宜年送來的,說再給你做幾身春衣,都是上好的,他說補償你的。」

容歌愣了愣,「補償我什麼?」

韓宜年好端端的說這麼不明不白的話做什麼,她失笑道:「韓宜年不會背後陰我了吧?」

「說什麼呢你。」韓宛樂也笑,她現在有家人在身側相伴,也不再顧忌李暉的臭臉,日子過的滋潤,氣色都年輕了,說道:「宜年好歹是你三舅舅,別總是沒大沒小。」

「嘁。」容歌摸了摸那料子,確實是實打實的好,笑說:「叫他聲舅舅我怕他不敢應呢,在河州時我倆可是共患難的兄弟。」

韓宛樂敲了她一下,「胡說。」

李伽藍同韓宜年差了輩分的,韓宛樂聽容歌直呼其名,總覺得不太好,得虧韓宜年也不介意,她就不好多說了。

紫芸現在養在府中,時而跟韓宛樂跑跑,時而守著容歌,最近也圓潤了不少。

她笑嘻嘻的跑進來,說:「小姐,老爺來了。」

「投胎的來了。」容歌剛說完,又被韓宛樂敲了額頭。

「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有些話在阿孃跟前說說就行了,出了外面,不能張口就來。」

大周女子重禮重綱,誰家都喜歡知書達禮,孝順父母的人。

李家這是丟了人了,李暉懦弱無能,連著家中女兒也沒正兒八經的受教,大場合也沒去過,李伽藍還好,起碼自己敢闖,可還有李凝雨呢。

韓宛樂想想都發愁,李凝雨眼看到了出嫁的年紀,尋婆家的事,她比誰都為難。

正說著李暉就鬼鬼祟祟進來了,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對容歌笑了笑。

「……」

「伽藍啊。」李暉穿著常服,也不知是不是沾了韓宛樂的光,李暉的衣裳都是新的,他雙手攢著袖子,呲牙說:「爹有事問問你。」

韓宛樂看到李暉這副樣子,瞬間來了氣,憋紅了臉,到底是做爹的,怎麼越來越成了「公公」做派!

「阿孃有些乏了,先回院午睡了。」韓宛樂起身,說:「這兩匹料子,阿孃回頭跟宜年說,都給你做春衣。」

容歌點點頭,「阿孃也累了,快回去吧。」

韓宛樂帶著丫鬟走了,出門前瞪了李暉一眼,咬著牙道:「窩囊。」

「你!」李暉的氣登時就上來了,可對上韓宛樂愈發精緻的妝容,這個家裡,其他人都在年輕,只有他在變老,李暉噎了噎,瞬間不說話了。

「爹一直站在門口做什麼?好像女兒刻薄不讓你進來似的。」容歌倒了杯茶,推到一邊的空位上,說:「紫芸,請爹進來。」

紫芸乖巧道:「老爺,小姐讓你進去呢。」

李暉這才悻悻進來,他徑直坐了,迫不及待的就說:「伽藍你日日待在淵王府,爹總是尋不到機會見你。」

容歌:「見我幹什麼?」

「爹有事問你。」李暉彷彿不在意容歌的態度,瞬間正色起來,低聲道:「要緊事。」

「啥事啊?」

李暉越這樣,容歌越覺得他狗改不了吃屎,準沒打什麼好主意。

這人也真是,次次吃虧,次次不長記性,明知自己錯了,懺悔不到一日,還是老樣子。

沒救了。

李暉又側傾著身子離容歌近了點,說:「爹聽說……你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