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隱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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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禹從北衙回來,還未痊癒的傷勢隱隱作痛,卸下長袍讓人喚來了澤也,他衣襬不知道在哪兒蹭了灰塵,他微彎腰拂掉,眉宇間透著冷峻。
「王爺。」澤也進來說:「宮裡的人都交代好了,我們的痕跡清理的很乾淨。」
江馳禹回過身,凝眼道:「二小姐那邊呢?」
容歌雖然離開了淵王府,更是與江馳禹定下了一年之約,可江馳禹又怎會真的忍著不關心她,還是讓府中人注意著李府的動靜。
澤也說:「二小姐出門都很小心,我們不敢跟著,只知道她晚些時候去了一趟時府。」
「時言今個當值,本王記得他晚上沒回去吧?」江馳禹微一挑眉,「時老約的她。」
「應該是,時言這會還在宮裡呢。」澤想了想又道:「近衛說韓舟下午去了梧桐院。」篳趣閣
江馳禹說:「韓舟?」
韓舟是個大夫,他去梧桐院,難道容歌病了?
江馳禹心急,想去看看。
此刻的梧桐院靜悄悄的,院裡的花叢中時而傳出幾聲甦醒的蟲鳴,屋簷下的燈籠微微晃動著,屋內的容歌因為不適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韓舟額角隱隱滲出汗水,他已經為容歌排過兩次毒,按理說上次情況好轉,容歌全程都是意識清醒的才對,可這次施針情況又迷重起來,容歌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排斥他的針法,本就緊張地韓舟愈發小心。
吃了一個多月的藥,容歌說她已經大好,今夜可以加大劑量,一鼓作氣把體內的餘毒清出來,韓舟拗不過容歌,便答應了。
扭頭擦了擦汗,韓舟注視著貴妃椅裡緊閉雙眼的容歌,她面色不正常的白,卻又不是病症,眉頭緊鎖的樣子,更像是應證了韓舟的猜測,容歌是被什麼嚇著了。
把完脈,一切看似正常,韓舟又不放心的伸手觸了觸容歌的額頭,指尖傳來一陣冰涼。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症狀?」韓舟靜下心來,搬了把椅子坐到容歌身邊,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號了十幾次脈,他低聲喃喃:「再等等。」
餘毒清除也需要時間。
容歌其實聽到了韓舟的話聲,更能感覺到韓舟此刻就在身旁走動,可她就是醒不來。
在容歌被困住的幻境裡,身後正在趕來一隊浩浩蕩蕩的京軍,旁邊還站著一排錦衣衛,他們個個神色嚴肅,夜裡的汴京城出奇的孤寂,連天上的月色的霧沉沉的,入眼能看到盡頭的整條街都快行著兵,他們穿梭在各處,又奔跑著向錦衣衛之首彙報。
容歌被這枕戈待旦的氛圍壓的透不過氣來,她下意識的抬頭朝眼前的府門看去。
隨著呼吸一緊,璃王府三個大字凌厲傲然。
還沒等容歌再看,四周的錦衣衛和京軍互通了什麼,鐵劍出鞘的「刺啦」聲就割破了容歌的耳膜,一瞬間容歌頭痛欲裂,她看著硃紅的王府大門被撞開,鐵軍無情的衝了進去,沒有多餘的交流,兵戈之聲響徹烏夜的雲霄,漆黑的穹頂之上,血氣久繞不散。
漫天的火光噴湧而來,伴隨著尖戾的哀嚎,容歌捂著胸口蹲下來,心疼的快要喘不過氣,瘋亂之間她隱約聽到一聲急促的「歌兒……」
容歌再次睜眼,已然是滿頭大汗,她蜷縮在柔軟的榻上,眼前是柔幔的床帳,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容歌這才後知後覺她做了一個夢。
她還在殿中,可不是公主殿,倒像是宮外的行宮。
容歌裹著被汗水驚溼的中衣下了榻,赤腳踩在織錦毯上,仔細看去就是行宮,她怎麼跑這來了?
「竹鶯,竹鶯……」容歌扶著檀木桌坐下,喚道:「竹鶯。」
等了好一會,外殿伺候的人才進來,容歌下意識的就要使喚竹鶯,可抬眼卻不是,那女婢她也十分的熟悉,一時間卻叫不上名字。
「公主。」女婢拿著帕子過來,「哎呀」一聲說:「公主怎麼出了這麼一身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記憶深處的聲音響起,容歌呆愣了好半天,啞著嗓子說:「蘭香?你……」
是蘭香,她在公主時的大婢女,梅蘭竹菊之一的蘭香……活著的蘭香,那個幾乎消失在容歌記憶裡的蘭香。
蘭香還在,那她應該已及笄,歲了。
蘭香明顯也慌了,以為容歌病了,手忙腳亂道:「公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奴婢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