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舟不知道容歌怎麼了,趕緊拿了藥給她服下。

「你到底夢見什麼了?」韓舟見容歌半天不應,開始懷疑自己醫術不精,低道:「會不會是我亂扎,把你扎壞了?都怪我。」

容歌躺了好一會,才慢慢坐起來,她看著韓舟,說道:「明天繼續。」

「啊?」

韓舟瞪大了眼睛,他想了想道:「不行,你的症狀有異,不宜再貿然施針,會要命的。」

「那怎麼辦?」容歌有氣無力,道:「我確定,我失憶了。」

韓舟這次更驚訝了,直接站起來,壓低了聲:「真的?你你你……剛才想起什麼了?」

李伽藍怎麼會失憶呢?

他去李府見到了二小姐的家,見到了她的父親李暉,第一印象很不好,覺得李暉和韓景同半斤八兩。

再想想容歌之前被拋棄到河州的經歷,韓舟駭然的想,李暉以前是不是還虐待二小姐啊?

生生打的二小姐受到了某種創傷,然後忘記了很多事情。

容歌並不知道韓舟所想,只見他一瞬間表情幾經變幻,僵硬的解釋道:「想起來一點點邊邊角角,記不清了。」

「記不清就算了。」韓舟笨拙的安慰道:「咱慢慢想,我會幫你的呀,不用急在這一時的。」

容歌搖頭,堅決道:「我很急。」

韓舟分外為難,「再急也得顧忌你的身子,我覺得你的症狀還得進一步瞭解,之前沒發現,今天施針,我覺得不簡單。」

容歌恢復記憶的過程中渾渾噩噩的,醫者不自醫,她的症狀究竟如何最清楚的人只能是韓舟。

「那你說說,我單單是失憶這麼簡單嗎?我並不記得自己頭部受過重創。」

受傷最深的,是靈魂。

韓舟猶豫了會,再把容歌方才的症狀回想了一遍,加上她劇烈的反應,不確定的說:「我覺得你可能還中毒了。」

容歌蹙眉,「中毒?」

「嗯。」韓舟說:「如此一來,就更不能日日施針了,太冒險了,你應當知道在你體內毒性不明的情況下,最忌諱的就是刺激毒素流入七經八脈,沒有解藥,後果不堪設想。」

容歌自己就是醫者,何嘗不知。

世間奇毒又豈是所有的都能靠色味分辨,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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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無法探出來的秘毒更是多的防不勝防,她之前數次無故發病,極有可能是毒性激發的結果。

這樣一解釋,就說通了。

「那就半月一次。」容歌在保證自己能活下去的程度下,做了最大讓步,她道:「半個月施針一次,你再輔助排毒的陣法,儘量在三次內查出我究竟中了什麼毒,行嗎?」

韓舟沉思片刻,「這期間你藥不能停,我怕你毒發,所以必須吃抑制毒性,並且調理身體的藥,藥方我倆商量著開,我替你診脈一次,確保你是健康的。」

容歌一口答應,「沒問題。」

她感激的看向韓舟,外面天色已晚,得儘快回去了,思忖道:「韓舟,這件事可以幫我保密嗎?」

容歌自己都不知道結果的事,接下來的療程還有無數不可預知的風險,今夜過後,她所要承受的,究竟會不會如她對父皇說的那般,撐不下去。

所以,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真相,遠比她想的要可怕。

韓舟輕輕一笑,便答應了,「二小姐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你不願說,我不問就是了。」

容歌喉間苦澀,道:「韓舟,謝謝你。」

老太爺已經睡下了,而韓宜年住在了新開的鋪子裡操辦還沒回來,容歌被韓舟送到了門口,她吹著冷風,望著沉沉黑夜,漸漸紅了眼眶。

這次,她也無法欺騙自己,不就是做了場噩夢而已嘛,有什麼可憂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