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快馬跟上錦衣衛的隊伍,直奔京軍北衙。

「去,讓魏卓也來。」時言的面容在錦衣衛高舉的火把下晦暗不明,北衙門口冷冷清清,他勒住韁繩,高坐馬上命令道:「就說我要在北衙夜審。」

「是。」錦衣衛翻身上馬,去南衙請統領魏卓了。

魏卓曾馳騁沙場,自從江馳禹的父親戰死在南疆後,魏卓曾短暫的接手過南疆軍務,後在一場叛亂中被敵人重傷,萬幸保住一命,此後便不適合在南疆衝鋒了。

待南疆的戰事徹底平穩後,他便請辭回了京,這才受勳留在了南衙。

時言不瞭解魏卓是個怎樣的人,只聽說他脾氣不好,十分倨傲。

錦衣衛氣勢洶洶的進了北衙,整個北衙頓時亮如白晝,他們自動分成兩列由外而內的延伸。

時言恣意的抬腳跨過門檻,高舉北鎮撫使的令牌,大聲:「奉命查案,眾軍集合!」

不一會腳步聲齊整起來,時言站在北衙大院,沉著臉發號施令,北衙的京軍倒是比想象中聽話,三兩下就集結成隊。

「你們統領呢?」時言掃了一圈,沒見江馳禹的身影。

院中有些擁擠,所有人擠在一起汗味沖天,夜風都拂不去。

靜了會,耿博延大聲說:「王爺在校場。」

時言:「去請。」

「撫使大人稍等,王爺馬上來。」

時言左右走了兩步,又問道:「北衙校尉,是哪個?」

又靜了片刻,黑壓壓的人頭無一亂動,時言又往前走了一步,硬聲又問了一遍:「統領不在,北衙校尉是哪個?」

沒人回答,眼看時言的容色漸沉,耿博延「吭」了聲,拱手道:「北衙前校尉,耿博延,撫使大人吩咐!」

「前校尉?」時言輕笑一聲,說:「這就是北衙京軍的樣子?我知道淵王接收京軍不久,北衙的風氣一時半會還沒整頓過來,可你們的樣子著實讓人吃驚,軍內官職不明,離了淵王連個統領指揮的人都沒。」

京軍的臉色頓時黑了黑,他們中有些人是在時府婚宴上摻和過的,此刻見到時言的表情不比兵部爺們好看。

兵部尚書和前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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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茂國公不對付,可北鎮撫使和他們新主子好像也不對付啊?

這……慘了。

院內鴉雀無聲,時言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剛要冷聲命錦衣衛去請江馳禹來,門口馬蹄響動,他一回頭,魏卓到了。

魏氏旁系出身,卻成了魏氏在軍方的主要人物,他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和身經百戰的將軍全然不同,身材中短,近幾年有些發福。

時言沒太看清魏卓的眉眼,正詫異著就見他略圓滾的身材十分靈巧的躍下馬,遠遠朝時言抬起頭,左眉骨有道很長很深的疤,蛇一樣順著眼中爬下來,一直到左頰的耳後。

可他的眼睛卻異常的黝亮,左眼雖微微下陷,別人卻看不出好壞。

「南衙京軍統領,魏卓。」魏卓語氣平平,喜怒不明,走到時言三步遠停下,昂首挺胸道:「奉命配合錦衣衛督察。」末了他又打量著時言補充了句,「錦衣衛北鎮撫使,時言?」

「正是。」時言同樣生硬道。

他早就知道魏卓性子傲了點,因此魏卓雖未拱手見禮,時言也沒討厭他。

正說著江馳禹也到了,他還真是掐著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