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禹反手一招將控訴魏項旭的緣由在呈辭中寫的一清二楚。

他重聲道:「魏項旭昨個下午到北衙校場耀武揚威,確實同北衙京軍起了爭執,微臣去的及時,將怒氣壓了下來,可魏項旭得理不饒人,非要在校場向微臣展示一番馬術,不曾想這就摔下馬被踩斷了腿。」

「淵王殿下切勿血口噴人啊!」魏常臉頰發抖,指著江馳禹道:「旭兒明明是奉命去同你交接要務的,怎會莽撞的跑馬,就是你打了他!」

江馳禹一口否認,「閣老息怒,本王沒打他。」

「聖上!」魏常被江馳禹這副抵死不認得不講理態度氣的滿臉通紅,大聲:「犬子的傷就是物證,聖上命太醫一瞧便知,還有校場的京軍,他們皆是人證,逼問之下定有人說實話。」

容禎微皺眉,江馳禹沒有理由對魏項旭痛下狠手,他向來極其有分寸。

沉吟片刻,容禎道:「魏項旭的腿傷的很重?」

「是很重。」江馳禹坦坦蕩蕩道:「差點就保不住了,微臣連夜請來府醫替魏項旭接了骨才保住,若是微臣有心害魏項旭,何須多此一舉的救治他,臣到底盡沒盡心,如閣老所言,聖上命太醫一看便知。」

江馳禹對容歌是盲目的信服,容歌說魏項旭的腿太醫院無人能接的她那麼好,江馳禹便信。

「來人。」容禎頓時傳了內監,吩咐道:「著許太醫去一趟魏府。」

內監應了一聲就去請許太醫了。

魏常腳底發涼,他不敢在大殿上對容禎倚老賣老,一想到江馳禹的陰狠手段,當即拖著風燭殘年的身子跪在殿上,悲慼道:「是老臣的錯,老臣年邁,魏氏一門卻無效忠朝堂的孩子,老臣心切之下便對旭兒寬容了些,才讓他在京軍中過的比旁人輕鬆,聖上責罰老臣,老臣定會好好管教那不成器的兒子,讓他重新改過。」

「朕不過是多問了閣老幾句,閣老的心情朕能理解。」容禎慢聲道:「京軍中發生的事朕讓錦衣衛去查,魏項旭若是有功且實在,朕還得賞呢。」

魏常一聽那不行啊,容禎除卻英明,就是他在位這些年,從來不姑息佞臣的剛正,在後宮裡僥倖活下來的帝王,直面著自己的幼時的卑賤,這是他匡扶正義的鎧甲。

魏項旭不經查的,魏常花白的鬢角滲出了汗,他正在絞盡腦汁的想怎麼負荊請罪。

江馳禹忽然開口打斷了魏常的思路,他主動申請道:「聖上既然要查,那便整個京軍都查一下吧,害群之馬不可有,是時候除盡了,京軍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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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防要職,臣希望這支軍隊鋼鐵不破。」

「自然。」容禎臉上有了笑意,江馳禹誰也不袒護,他是用心在加固京軍。

話已至此,魏常心驚的想,再為魏項旭辯駁,回頭錦衣衛不講情面,真一查到底,他這張老臉就丟到天子跟前了。

許太醫快去快回,他上了殿,給容禎行過禮,轉而便對江馳禹和魏常一拜,說:「臣叩見聖上。」

「免禮。」容禎直接問道:「許太醫可見到魏項旭了,他那傷是被人打的?還是摔的?」

「回聖上,臣仔細看過了。」許太醫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驚歎,如實道:「魏公子的傷被處理的很好,可從斷處來看,更像重摔所致,關鍵是接骨的人醫術超絕,魏公子的腿休養半載也就無礙了。」

「怎麼可能!」魏常驟聲,指著許太醫質問:「許太醫可是沒看清?我兒的腿斷成那樣,前途盡毀,怎麼可能是摔的。」

許太醫似有不悅,臉色凝了凝,魏項旭那傷口若是被人打的,要接出摔傷的效果,得是多有耐心的人,他自認為都不一定能做到。

因是容禎吩咐,他不敢馬虎,傷口瞧的十分仔細,說是摔傷確實更合理。

頓了片刻,許太醫堅持道:「確實是摔傷,閣老若是信不過我,大可再讓其他太醫去看。」

魏常駭然,魏項旭不可能對他說謊,他料到江馳禹是故意讓高手把傷口處理的沒有一絲破綻來顛倒黑白,可沒想到連許太醫都看不出來。

怎麼會?

魏常瞪眼,懷疑道:「許太醫莫不是收到淵王殿下的好處,昧著良心說話。」

許太醫一怔,立即就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