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跟江馳禹回了王府,一路上江馳禹牽著容歌不曾鬆手,容歌不是沒有嘗試過掙脫,可江馳禹掌心的溫度太熱了,幹火一樣燎遍容歌全身,她怔怔的望著江馳禹緊繃的側顏失神。

王府的近衛齊刷刷的跪在院中,今夜圍捕他們無人死亡,正如刺客所說,是手下留情了。

江馳禹面若寒霜,扶著容歌往世安苑走,「小心」,他提醒容歌腳下有臺階。

容歌上了階,悄悄回過頭看院中跪在寒天下黑壓壓的近衛們,他們好似能感受到容歌的目光,頭更低了。

不知要跪到什麼時候,容歌不敢問江馳禹,江馳禹也不會主動跟她說。

容歌的愧疚又深了一層,江馳禹的手心越來越燙,異常的不對勁。

「你的傷?」容歌抬起眼,促道:「是不是更嚴重了?我沒事,趕緊讓府醫給你看看。」

她是不是傻!

江馳禹的傷反反覆覆,還冒著寒風策馬追到城外,單薄的衣著都被冷風灌透了,他到底怎麼抗住的?

「本王先送你回去。」江馳禹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他在回來的馬車上硬是纏著看過容歌的傷口,仔仔細細的上了藥才肯作罷,低聲:「你先歇下。」

容歌心跳如鼓,再未作聲。

江馳禹剛送容歌進屋,婢女就躬身拿來乾淨的衣裳。

「先換上。」江馳禹招手喚來婢女,吩咐道:「伺候二小姐更衣。」

婢女屈膝,低聲:「是。」

容歌抬眼的瞬間,江馳禹已經轉身去了外間,他的臉色簡直難堪到了極點,傷處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都是莫大的煎熬。

好在江馳禹向來能忍,硬是一聲沒吭。

澤也僵著臉候在身側,垂聲:「世子已經醒了,費老讓屬下告知王爺,世子無礙。」

良久,澤也才聽江馳禹沉沉「嗯」了聲。

「府中沒發現刺客的同夥,弟兄們中的毒都不致命。」澤也看不清江馳禹的臉色,也摸不清王爺的心思,便愈發的小心,說道:「同屬下交手的那人是一品高手,實力遠在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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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上,至於另一用毒高手,身手不行但行蹤很詭異,在靜塵室外消失後便不見了蹤影。」

澤也說完,又是久久的寂靜,江馳禹定眸看著門外,世安苑的所有陳設都是為江桉打造的,連屋簷下隨風晃動的燈籠都描摹著童趣。

盯著那燈籠,江馳禹雙眼發酸,疲憊無端的湧上來,他伸手扶了一下澤也,輕喘道:「讓所有人都退下吧。」

澤也微愣,這是不處罰失手的近衛了?

「那王爺你的傷,屬下請費老替王爺看看。」澤也道:「身子要緊。」

江馳禹淡聲:「不用了,你去忙。」

澤也滿臉憂慮,他不知道江馳禹突然怎麼了,二小姐受的是輕傷,養幾日也就無大礙了,自己的身體不同樣重要嗎?

婢女出來行禮,江馳禹負手便進去了,容歌一身白裙站在床前,簡單的挽著發,她想對江馳禹說點什麼。

「還疼嗎?」江馳禹先一步開口,語氣已然恢復平和,斂眸道:「本王讓人熬了安神湯,你喝點。」

「不疼。」容歌輕搖頭,順著江馳禹的話問,「王爺的傷呢,不疼嗎?」

江馳禹抬起的指尖停在容歌面頰一側,頓了頓落在了容歌肩上,他說:「心更疼。」

左肩沉甸甸的,容歌覆上江馳禹的手背,輕道:「王爺不問問我怎麼會撞上刺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