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淑蘭聽了各位夫人的建議,打算再好好斟酌廣妙嫣的婚事。

確實,時府門戶有些低了。

廣妙嫣同容歌彼此譏諷,可她發現容歌口齒奸滑的厲害。

「走著瞧吧,我會讓你敗的很難看」廣妙嫣壓聲:「你現在還以為時言哥哥會娶你,太天真的想法了,時言哥哥根本瞧不上你。」

從廣妙嫣嘴裡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容歌都不信,她偏過頭說:「我和時言的感情,用不著廣小姐說三道四,他會不會娶我,我心裡有數。」

廣妙嫣的雙眼被容歌洋溢的自信刺痛,她從腰側摸出什麼,拍在了容歌面前,挑眉道:「在前程面前,女人從來都是後者,時言哥哥不傻,他看中的無非是你的色相罷了,一時興起你還當真了?我那日在時府就見到時言哥哥,他含情脈脈贈我貼身的君子玉,你知道他什麼意思嗎?」

眼前的玉容歌認得,那是西域進貢的一塊翡所打造,她覺得同時言很配,便隨手送給了他。

自此在公主殿的日子,時言都戴著這塊玉。

廣妙嫣看容歌愣著不說話了,銀鈴似的笑,捏過容歌的下巴陰聲問:「這就是時言哥哥的意思,自取其辱的滋味不好受吧?」

容歌抬眼,拂開廣妙嫣的手,冷聲:「一塊玉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何以結恩情」廣妙嫣一字一字的說:「美玉綴羅纓。」

這就是時言的意思,容歌面色微沉。

席面上一頓飯吃的驚心動魄,婢女說溫室裡的花都開了,孫淑蘭便招呼諸位夫人去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走時還特意喚上了韓宛樂,親近道:「李夫人跟我們一道去賞花,讓孩子們自己談談心。」

韓宛樂不好推拒,就被孫淑蘭哄抬著出了廳,她擔憂的回頭看容歌,卻只看到一個起身的背影。

廳上夫人們一走,廣妙嫣裝也懶得裝了,抬手就要扇容歌巴掌,「不識抬舉的人死相都很難看的,你竟然敢在人前羞辱我,妾這個字你都不配,我要為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付出代價!」

躲在後面看好戲的小姐們都興奮起來,她們就知道,廣妙嫣不會忍的,人後的她還藏著一張更陰毒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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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欺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誰不喜歡看呢。

想象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去,容歌嵌住了廣妙嫣細嫩蔥白的手,她很少有打壓官家女子的念頭,可對著廣妙嫣的臉,她在給容歌展示過「戰利品」後便憐惜的把時言的玉收了回去,那玉穗子輕輕在她腰側晃,似乎連它都在向容歌炫耀,太張狂了。

容歌要贏得念頭充斥整個胸腔。

時言刻意避著她,不見她。

容歌一有這個念頭看廣妙嫣的眼神就開始不善,重重推開廣妙嫣,她輕昂首,「不屬於你的東西拿了也得還回去,囂張什麼?時言昨日能給你兩分臉色,我明日就能讓他原封不動的收回去,難堪的還是你罷了,你在我面前所有的得意,都是滑稽可笑至極。」

廣妙嫣瞪大了眼睛,她不知李伽藍到底哪來的底氣,她的語氣裡並未將時言放在高位,而是有隱隱駕馭時言的意思。

「你敢命令時言哥哥做事!」廣妙嫣怒了,「真不拿自己當東西,用不著時言哥哥髒手,我絕不會再給你接近他的機會!」

容歌恃勢凌人,凝聲:「看來我猜的沒錯,刺殺我的人就是你指使的,你就這般畏懼我?」

「畏懼」二字正中廣妙嫣的內心,她從見到李伽藍第一眼就不肯承認,自己是因為畏懼,留一個同容歌公主過於相似的人在時言身邊,對她而言就是噩夢。

現在那噩夢正在強勢的逼近自己,廣妙嫣陡然腳底生寒。

容歌學著她方才威脅的樣子,輕捏住了廣妙嫣的下巴,迫使她低下頭,湊在耳邊附聲:「屍體我已經埋了,下次記得派幾個身手好的來,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小把戲制服不了我。」

廣妙嫣差點以為眼前人是容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