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後院佈局精緻,一草一木都非俗物,今日宴會,後院中央還搭建戲臺,茂國公府內培養的舞姬腳踩綾羅,從廊下穿過。

容歌仔細打量著,那些個夫人千金們進了內院就自覺的孤立她,嘰喳聲卻一點都不小,刻意給容歌難堪。

韓宛樂從頭到尾插不上一句話,她用力的指甲快要攥進容歌的肉裡。

孫淑蘭老好人似的勸各位夫人小聲點,「既然來了,就是國公府的客人,沒道理拂人家的面子。」

兵部尚書家的王夫人陰陽怪氣道:「淑蘭你就是太善良了,什麼人都往家裡請,那李二小姐生的就像個妖精,你當心點。」

孫淑蘭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沉了沉,她這副樣子,圍著的夫人也都明白了,點到為止的不再多言。

婢女引著諸位夫人入了席面,屋子裡燒的暖,小姐們脫了大氅坐在一起,時不時的往容歌身上瞟。

「看,時少夫人沒人理,我們過去找她玩玩?」

「別了,廣小姐看著呢」一小姐低聲說:「什麼時少夫人,最好別讓廣小姐聽到,她會不高興的。」

說話的小姐閉了嘴,她們都是京圈裡常來往的,廣妙嫣傾心時言的事情自然都知道一些。

廣妙嫣同孫淑蘭對視一眼,婢女去傳菜,舞姬上了戲臺,她們衣著單薄,從腳到鼻都透著緋紅,是被凍出來的。

「父親回來了嗎?」廣妙嫣低聲問婢女。

婢女搖頭:「回小姐,還沒呢。」

「回來了跟我說」廣妙嫣輕擺手示意婢女下去,徑直朝容歌這邊來,臉上揚著得意的笑。

容歌挑了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下,便是不想同那些個夫人小姐說廢話,她等的就是廣妙嫣。

「廣小姐」韓宛樂不好緊貼著小輩們,對容歌點點頭便往裡面挪了挪。

廣妙嫣過於吝嗇,她看韓宛樂的眼神跟看府內的奴才沒什麼兩樣,這讓容歌很不爽。

「廣小姐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容歌聲音不小,引的諸位夫人側目,她莞爾一笑,「那日在時府門口撞見廣小姐,還以為廣小姐是

(本章未完,請翻頁)

按禮節去拜早年的呢,不曾想廣小姐竟存了委屈自己的心思,我實話,我都替廣小姐不值。」

容歌這話有意往偏道上帶,孫淑蘭聽了面色微僵,飛快朝容歌瞥了一眼,似有警告。

可容歌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玉珠耳墜襯的她透白透白的,讓人忍不住追著看。

她還裝作溫婉大方的模樣,給廣妙嫣騰了個位置,一臉誠懇道:「廣小姐的心意我懂,既然你心意已決,時言那邊我願意幫你說情。」

廣妙嫣被容歌話裡話外的刺戳的渾身疼,她從不讓自己受委屈,更不願自己被別人看笑話,當即冷道:「二小姐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是啊,李伽藍半天說了些什麼。

國公的千金為何要委屈自己?

容歌明顯呆滯了一下,她很是無辜的眨眨眼,隨著樂聲的起伏,嗓音更大了點,「你同國公去時府求親,口口聲聲要做妾,願意同我一起進時府侍奉,我雖然覺得不妥,可畢竟時府只能有我一位主母,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成全你一片痴心,就是怕國公和夫人捨不得,畢竟廣小姐身份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