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屏退左右,自己抱著酒罈發呆,喊了竹鶯進來,指著未開封的酒說:「定是時言送來的,他急著進宮,還得當值呢,剛才我們都不在院裡,他多半是讓人進來放下就走了。」

容歌喜歡每年在梅園底下藏兩壇酒,來年再開,藏酒的地方也只有時言知道了。

竹鶯拿了酒碗過來,知道容歌今晚心裡難受,長這麼大第一次和聖上在年夜分開,叮囑道:「奴婢就在外面守著,小姐少喝點。」

「我知道,不用你守,我讓人在廚房包了餃子,你和劉盧山都去吃」容歌用下巴抵著酒罈,衝竹鶯撒嬌,「紫芸已經去了,你倆也趕緊的,吃飽喝足了再回來。」

竹鶯不放心,自然是不肯的,容歌想獨處一會,滿臉堆著笑把竹鶯推出了院子,還關上了門。

她可難受可難受了,時言知道她饞,就從宮裡挖出來給她了,可……為什麼只有一罈呢?

「我明明藏了兩壇,時言偷我酒」容歌嘟囔著往屋裡走,自顧自的說安慰的話,「罷了,就給他了,回頭讓他給我賠。」

往年的三十汴京都要落雪的,今年也不例外,碩大的雪花軟綿綿的停留在小院的每個角落,屋頂的青瓦在月色下映著白。

江馳禹提著酒罈,依靠在李府的屋脊上,一口一口的灌著,雪夜將容歌的話語帶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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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聽見了。

發頂落了白,他也不在乎,只對澤也說:「酒是本王偷得,是不是也該賠給她?」

澤也坐在一旁,沒應聲。大清早進宮,就是為了翻梅園的酒,還得屏退宮裡的內監,悄悄的挖,整個梅園的梅樹底下都挖了一遍,完了還得原模原樣的填回去,這就是所謂的「有事」。

江馳禹極輕的笑了聲,唇齒之間漫出酒香,他知道容歌此刻就坐在屋裡,可若是下去和她一同飲酒,只怕會壞了公主的好興致,只得一個人在屋脊上悶頭灌著冷酒。

他對著殘缺的月亮舉起酒罈,浮雪零星的飄過,他說:「臣江馳禹,願公主往後餘生,歲歲無憂。」

容歌開始用碗斟,嘬了兩口覺得沒意思,乾脆抱著酒罈灌,不得不說,父皇賞的就是醇香,她喝了梅園的酒,就當今夜的宮宴親自去過了。

「兒臣容歌,願父皇龍體康健,國泰民安。」

時至今日,容歌仍不願意相信,賜死自己的那杯毒酒會是父皇的本意,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父皇那麼愛她……

江馳禹輕輕的同屋頂碰了一下,與容歌一道舉杯,低聲:「幹。」

容歌笑了:「幹。」

澤也望著燈火通明遠處發呆,雙手揣在袖子裡,聞著酒香嘆氣。

今日的宮宴進行到一半,聖上還在接待各朝來使,江馳禹便以身子不適為由要離席,浸潤在歌舞中的朝臣蹬時就變了臉,淵王也太沒有規矩了。

容禎的臉色也頗有些難堪,可還是關心的問了句:「江愛卿可要朕傳太醫來?」

「擾了聖上的雅興,臣有罪」江馳禹跪地行禮,說:「臣府中有醫師,便先行告退了。」

容禎也不好再說什麼,悶聲允了。

人一出宮就直奔李府梧桐院來了,身子不適的某人這會正陪著二小姐過年呢。

雖然二小姐一點都不知情,還把送酒的功勞算到了時言頭上,就算委屈,江馳禹也默預設了。

真的是……感情害人啊。

澤也安靜的當自己的工具人,眼睜睜看著江馳禹喝完了從梅園挖出來的一壺好酒,雪勢漸重,江馳禹起身,他臉上還帶著淤青,模樣頗為滑稽。

將酒罈扔到澤也懷裡,他自宮裡的激流中奔出來,孤零零的落在此處,任由風雪吹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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