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快煩死了,她現在看見江馳禹那張臉就來氣,偏這人作死般的往她身邊纏,真是造了孽了。

她一走,韓芊兒和韓萱兒哪裡還敢多停留,緊步跟上,江馳禹拉住了容歌袖子,被她用力甩開了。

容歌今日施了妝,一顰一笑都砸在江馳禹心上,他蜷了蜷空蕩蕩的掌心,回頭輕瞥向張牙舞爪的宿青喬,沉聲:“宿公子管好自己的眼珠子,實在嫌多餘,我幫你剜了它。”

這是警告宿青喬方才刻意接近容歌的孟浪行徑,宿青喬恨道:“好大的口氣,有種你現在就動手,否則方才的小娘子,老子見一次追一次。”

江馳禹厲然,“你試試。”

“夠了喬兒”,懷鬆緊張的脊背出汗,江馳禹眼神過於兇戾,獠牙畢現,他猶如一頭護食的狼,“別在這惹事,不值當。”

他們遠遠低估李二小姐在淵王心裡的份量,惹怒了惡狼的血爪。

宿青喬死死瞪著江馳禹,彷彿要將他拆吞下腹,他是人多,可在春熙樓就跟江馳禹幹上,萬一暴露身份,按照懷松說的,不值當。

老子忍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下次非得把江馳禹扔進黃河裡淹死不可。

懷松最後心驚的看了江馳禹一眼,生拉硬拽的拖著宿青喬走了,就讓江馳禹以為喬兒是個貪色的江湖騙子,一時興起才去勾搭李二小姐,這樣的身份剛好。

他們在暗,江馳禹在明,鹿死誰手,且慢慢見分曉。

江馳禹抬眼,春熙樓已經不見容歌蹤影,他心底空落落的難受,胃裡一陣絞,低聲:“本王是來道歉的,看來是不夠誠懇。”

澤也:“……”

王爺你或許有沒有想過,二小姐壓根意會不到“道歉”兩字呢?

畢竟他倆往這一站,怎麼看都像挑事的。

“那王爺,咱還跟嗎?”

江馳禹:“二小姐還沒原諒本王呢,你覺得呢?”

“跟”,澤也扭頭下樓去拉車了,江馳禹面不改色的從議論聲中闊步離去。

劉盧山送韓府兩位小姐回了府,便帶著容歌往西街藥鋪去,他道:“小姐息怒,我看那宿公子笑裡藏刀的,像個拙劣的花腸子,淵王出面打發了,也省的纏上小姐。”

容歌沒作聲。

劉盧山又試探著說:“小姐可能身在其中看不明白,淵王待小姐同別人不一樣的。”

“我不稀罕”,靜了片刻,容歌忽地出聲。

讓江馳禹另眼相待的是李伽藍,可不是讓他夜裡驚魂的容歌,等她死了把身體還給李伽藍,江馳禹愛待見誰都跟她沒關係。

想到這,容歌無端的委屈,江馳禹是條偶爾發瘋的狗,可他為何總用脈脈含情的眼神看自己,能把李伽藍的肉體看穿,把她鬼魂給看出花來不成?

真想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挖出來,封個罐子,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