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禹抿唇:“為此不惜代價?”

“……惜”,容歌扶著椅子站著,長袖輕動,她看著江馳禹說:“我惜命,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所以不等王爺拔刀,這不自己就來了麼。”

“你沒有什麼能讓本王利用的”,江馳禹毫不斟酌,直接說道:“賠罪就更不用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你,本王聽了你的道歉白汙耳朵。”

容歌著實被氣到了,但又得忍著不發作,她咬牙道:“王爺與其懷疑我跟三爺,漫無目的的守著兩船玄鐵乾著急,還不如我們三聯手,徹徹底底的把妄顧國法,意欲不忠的人揪出來。”

李瘋子說不出這些大義之詞。

江馳禹疑心又起,看容歌多了幾分窺探,她當真是李伽藍嗎?

同樣是在河州,同樣的一樁事,把意料之外的人都牽扯了進來,“懸”的江馳禹又開始胡思亂想。

他躁了些,沉聲:“你想同本王合作,換你一條命?”

容歌昂首:“我要的可不止一條命,王爺想查清玄鐵案,我能幫你。”

江馳禹冷聲:“不需要。”

“我需要。”

容歌死纏爛打,十分的好意思,她今日一定要說服江馳禹,因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她抬聲:“王爺現在只能順著碎瓷查了,如你所說,碎瓷現在在我和韓宜年手裡,我隨時能銷燬,也隨時都能流轉出河州,王爺是個聰明人,知道選那條路。”

她和以往判若兩人!

江馳禹也起身,他比容歌高一個頭,目光如炬的俯視下來,被他盯住的人彷彿置身危地,四面楚歌。

江馳禹陰聲:“你威脅不到本王,憑你手裡的碎瓷?沒用。”

“不,王爺比誰都清楚”,容歌仰視著江馳禹,不卑不吭,“碎瓷在我和韓宜年手裡,比在王爺手裡有用百倍,我們能消除背後之人的警戒心,引他們快速出手,而王爺不能。”

江馳禹再震,一動不動的把李伽藍看透,她真是有備而來。

面上更冷淡了些,江馳禹很是不悅,鬱道:“可本王不信你。”

容歌接道:“可他們忌憚你。”

不行就慢慢耗著唄,容歌能耗,江馳禹能嗎?

畢竟他兒子都差點被人劫走了,容歌猜不準這件事江馳禹知曉了沒,可總歸他是急著回京的,自己雙手奉計,都捧到跟前了,孰重孰輕是個人都分的清楚。

僵持片刻,江馳禹審視著容歌,異常冰冷,說:“條件。”

容歌展顏,微頷起下巴,笑說:“先欠著。”

“你有這麼好心?”江馳禹看著容歌略有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