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抿唇:“大人是有要事同王爺相商,我去不合適,等會無妨。”

侍衛看了容歌一眼,板正道:“王爺讓史大人一人進去。”

這是對容歌赤裸裸的不屑,好在容歌頗有自知之明,沒打算現在進去。

史鴻雲只好一人進去了,容歌左顧右盼了會,傳話的侍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生怕瘟神動似的。

容歌隨口問道:“江馳禹昨夜請來了的韓大夫呢?”

韓舟昨夜未歸,今日也是,容歌既然來了,就得確認韓舟是安全的。

侍衛驚了驚,樁子般釘在原地,並不說話。

“那我自己找嘍”,容歌輕挑眉,扭頭就往裡院走。

步子還沒邁開,劍柄已經橫在胸前,那侍衛道:“李小姐不想死就呆在原地。”

容歌凝眸,“你淵王府的待客之道還真是一如既往,令人作嘔。”

“大膽!”

侍衛滿臉難以置信,李伽藍作出的噁心事還少嗎?她到底哪來的底氣在淵王府倒打一耙?

果然,女子小人難纏,古人誠不欺我。

容歌那也去不了,連動一步都不成,她默默吐槽,畫地為牢還好歹有個圈呢,江馳禹這卑鄙的賤人,慣會刁難。

……她忍。

江馳禹知李伽藍來了,驟然變得陰氣沉沉,史鴻雲本想提一嘴,被陰氣一裹,啥也忘了。

“史大人要是安排好了,就配合本王的人,早日把玄鐵運送回京。”

“王爺怎麼突然要轉運玄鐵”,史鴻雲疑聲:“路下官是安排好了,通關文牒也已經備齊全,只是現在將玄鐵從碼頭開運有些麻煩。”

江馳禹抬眼:“什麼麻煩?”

“王爺有所不知,韓宜年病了”,史鴻雲嘆氣:“病的還不輕,臥榻不起了都,碼頭的風聲好不容易消停了,韓宜年這一病,攤子收拾了一半,那些個精明的商戶們心下存疑,天天碼頭晃達,船一動,必然驚不少人。”

“哼!韓宜年倒是會病”,江馳禹微皺著眉頭,道:“這件事交給你辦,碼頭的眼睛都清理乾淨些。”

史鴻雲躊躇片刻,硬著頭皮說:“是,王爺。”

悄無聲息的運兩船玄鐵出河州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史鴻雲拖拖拉拉,不過是怕江馳禹最後查個稀裡糊塗,沒辦法向聖上交代,自己反倒成了活靶子。

江馳禹略顯焦躁,他何嘗不知史鴻雲那點小心思,沉聲:“退下吧,澇山那批碎瓷也儘快轉移出來,別讓其他人經手,這事不難。”

史鴻雲眼角的皺紋擁做一團,他茫然道:“王爺不知道嗎?”

江馳禹低眼:“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