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跟在史鴻雲後面,掩面輕笑著,史鴻雲暗暗打量著容歌,美而不嬌,像秋日的淡菊一般清麗脫俗,不似尋常女子。

史鴻雲笑笑,道:“李小姐字字不離王爺,真不愧在汴京就同王爺相識了。”

“自然,我同王爺相見恨晚,要說交情,還是有的”,容歌淺淺勾唇,神色明亮,內裡的貴氣更讓史鴻雲多看重她幾分。

容歌是在來江馳禹府院的途中遇見史鴻雲的,史鴻雲像是剛從韓府出來,她靈機一動,便主動攀交情了。

史鴻雲見容歌對江馳禹的行蹤一清二楚,言談之間又多是親暱,心下打鼓,也不敢薄待了容歌。

一路相伴而行,史鴻雲非但沒覺得自己帶錯了人,還竊喜以容歌對江馳禹的瞭解,兩人的關係肯定不止表面那麼簡單,指不定有點“情義”在。

快到門口,史鴻雲小聲說:“王爺近日來心情不好,李小姐多照顧著些。”

“嗯”,容歌一臉真誠,點頭道:“王爺初來河州我便知道了,本該早日登門,可怕打攪了王爺公務,這才耽擱了幾日。”

“李小姐有這個心就好了”,史鴻雲眯眼,忍不住笑了笑,尋思著李小姐真貼心,道:“他鄉遇故人,必有真情在,李小姐能在曲陽同王爺相遇,便是緣分。”

容歌面色微哂,姣好的妝容十分配她的美,垂眸輕笑,傾國傾城都不為過。

她默聲,身姿端挺的錯了史鴻雲半步,面上雲淡風輕,實則此刻內心早已驚濤駭浪。

侍衛見是史鴻雲,快步去向江馳禹稟,容歌輕一抬眼,心道:“江馳禹譜擺的還挺大。”

兩人慢步往正廳走,史鴻雲扭過頭,剛想多問容歌兩句江馳禹汴京的事,畢竟他年後要升遷的,現在出了玄鐵這檔子阻礙,就不知江馳禹回了汴京,會不會幫他說情,對江馳禹多瞭解幾分總歸是好的。

史鴻雲還沒開口,就被大步而來的澤也打斷了,“還真是你,二小姐?!”

澤也身上有股子見血封喉的殺氣,史鴻雲熟練的離他遠了些,笑道:“澤侍衛急匆匆是有事要跟王爺稟?若是急事,本官可在廳上稍坐片刻。”

“史大人”,澤也象徵性的拱手見禮,可兇寒的目光一刻都沒從容歌身上移開過。

容歌腳底發毛,僵著舌根賠笑,道:“澤侍衛一直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我妝花了?”

澤也滿心厭惡,想直接提著李伽藍去見江馳禹,可對上那雙與昔日截然不同的眼,突然有些勢弱,竟遲疑了。

忽然,容歌笑意吟吟的向前走了兩步,對澤也道:“澤侍衛不用驚訝,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河州嗎?今日登門,並非唐突,而是怕你麻煩呢。”

澤也蹙眉,當即明白了容歌的意思。

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韓宜年背後之人是李伽藍!

是韓宜年瘋了嗎?還是他們都被李伽藍騙了?

“佩服二小姐的膽量”,澤也冷聲:“自投羅網,確實省了我不少事。”

容歌漸漸收斂了笑容,說:“以後打交道的日子還長著呢,澤侍衛怕是佩服不過來。”

兩人一言一語把史鴻雲聽懵了,怎麼瞧著不太對勁?

非但沒有其樂融融,反而有些殺機凜凜呢?

他正待著,澤也一抬步就進了正廳,一侍衛過來說:“史大人,裡面請。”

史鴻雲點點頭,對容歌說:“李小姐,一起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