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壯志難酬(第1/2頁)
章節報錯
到了武德七年年初,天下大定,民心思穩,即使域內偶有小股盜賊,憑地方州縣之力即可剿滅。
然而,突厥卻數為邊患,西起涼州,東至幽州,每月都有突厥數次侵犯大唐邊境,每年與突厥有大小數十戰。
太常卿鄭元璹建議,採用周、隋時的和親之策,來應對突厥的襲擾。
李淵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採納鄭元璹的建議,送宗室之女與突厥頡利可汗和親,並賜以金銀玉帛。
但突厥人見利忘義,反覆無常,得到好處即撤兵而去,過不多久又再次來犯。
有大臣上書,突厥人只所以入侵大唐邊境,是因為長安離突厥太近,金銀財貨和美女都在長安。假如不在長安定都,遷都到其它地方,來個釜底抽薪,突厥之患自然可解。
李淵召集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齊王李元吉和裴寂、蕭瑀等人商議遷都的可行性。
李建成、李元吉、裴寂都贊成遷都,蕭瑀雖然認為遷都不可行,但卻不敢向李淵進諫。
李世民則極力勸阻李淵,「戎狄為患邊境,自古有之。陛下英明神武,以武功開創大唐基業,擁精兵百萬,所向無敵,怎能因為突厥襲擾邊境就遷都呢?倘若真這樣做,豈不貽笑萬年?」
「霍去病僅漢廷一將,仍有掃滅匈奴之志;兒臣不才,忝為大唐親王,願用數年時間掃平突厥,生俘突厥頡利可汗,將其獻於陛下。」
「如若不見成效,再遷都不遲。」
李淵贊成李世民的想法,決定暫不遷都。
李建成卻對李世民道,「當年樊噲也曾說過,欲以十萬之眾橫行匈奴,漢高祖卻沒有同意。我怎麼覺得,秦王之言怎麼和樊噲說的一樣?」
李世民不屑道,「樊噲乃一莽夫,何足道哉?假如讓我平定突厥,不出十年,必然掃平漠北,絕無半點虛言。」
李建成反對李世民的應對之策,「雙方常年交戰,則仇怨越結越深,不如講和有利。我軍連年竭盡人力、財力,防備邊患,耗費的錢糧不計其數,相比於送給突厥的金銀玉帛,不知要多出多少倍?」
李建成對李淵道,「假如不遷都,兒臣以為還是和親為上策。」
此次議事,李淵採納了李世民不遷都的建議,但是對於突厥是和是戰,卻沒有形成一致的意見。
內朝散去,李建成、李元吉對李淵道,「突厥雖屢為邊患,但得到金銀財貨就會退去。秦王的真實目的,是假託抵禦突厥之名,欲總攬兵權,試圖謀篡大位。」
對於李建成、李元吉的說法,李淵不表示贊同,也不表示反對,他還看不清誰說的是對是錯。
李淵對李建成、李元吉道,「對於如何應對突厥,讓朕靜下來再仔細想想。」
李世民回到承慶殿後殿,見到觀音婢之時仍然義憤填膺。
觀音婢正坐在東間臨窗榻上看書,李世民見新竹、展畫正陪在觀音婢身邊做女紅,板著臉道,「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本王有話和王妃說。」
說著也不和觀音婢說話,徑直坐在了觀音婢對面的榻上。
新竹、展畫從來沒見過李世民這個樣子,嚇得趕忙收拾針線笸籮,連胡床也來不及折起,直接用手提著出了殿門。
見新竹、展畫從殿裡出去,李世民連續用拳頭在几案上捶了兩下,恨恨地道,「和親,和親,簡直是奇恥大辱。」
「將帝室之女送與寇讎蹂躪,難道她們就不是李家的骨肉。這豈不是堂堂男兒,掩藏在女人的裙裾之下?」
觀音婢看李世民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朝堂上遇到了不順心的事。
她漫不經心地翻著書,抬眼微笑看著李世民,不溫不火地問,「何事讓大王這樣生氣?」
李世民右手依然握拳放在案上,不平地道,「今日內朝之上,阿爺商議應對突厥之策,大兄先是同意遷都,後來說我像樊噲,最後竟又提起與突厥和親。」
「他不說和親還罷,提起和親,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泱泱中國,竟將皇家之女送到苦寒之地,去服侍蠻夷,為豺狼之人生兒育女。想來我就血脈賁張,心中氣憤難平。」
觀音婢好像並不關心李世民所說的話,而是顧左右而言它,「阿婢以為是什麼大事,看你把新竹、展畫嚇的,本來阿婢也有重要的事和世民阿兄說,卻被你的樣子嚇了回去。」
李世民見觀音婢根本不為自己的話所動,脾氣也洩了半截,坐在那裡呆呆地生悶氣。
觀音婢接著道,「今日上午,四兄過來,說是弘義宮裡裡外外都已打理好,問世民阿兄何時從承慶殿搬過去?」
李世民興味索然地問,「弘義宮這麼快就收拾好了嗎?」
觀音婢想轉移一下李世民的注意力,讓他出去散散心,提議道,「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
李世民不想掃了觀音婢的興,淡淡地道,「既然阿婢想去,阿兄就陪你去一趟。」
觀音婢撇著嘴,奚落李世民,「看來,我還承世民阿兄一個好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