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往事隨風(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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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婧臉上雖然有些掛不住,卻無所謂地道,「許多事都是父皇做得不好,如果不提父皇,確實不方便說從前的事。提到父皇時,只要不是太刻薄就行。」
說完,淡淡地衝房中的幾人笑了笑,嘆道,「父皇要是事事做得好,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楊婧話一出口,就感覺說錯了話,但是說出去的話卻無法收回。
她的話中之意其實是在抱怨,是父皇楊廣的錯,才讓她由一位尊貴的公主變成了別人的妾室,心中似有不甘之意。
但是這話當著觀音婢的面說出來,等於是暗示她不安於做李世民的妾室。
楊婧抬眼瞄了一下觀音婢,趕忙怯怯地低下了頭。
觀音婢自幼研讀《鬼谷子》,最會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哪會看不出楊婧的心思?
她心中思量,表面上看來幾個人在一起以姊妹相稱,關係很融洽,實質上相互之間還是心存芥蒂,難以推心置腹,以誠相見。如果各自的心病不解,相互之間早晚生出嫌隙來。
觀音婢揣摩人有技巧,勸說人也是技法嫻熟,輕車熟路。
發現亙在幾個人之間的問題,她心中便有了化解彼此心結的想法。
觀音婢微笑著對楊婧、宇文令馨和陰月娥道,「我看咱們姊妹幾個沒法開心地說話了,說真心話時就會言差語錯,不是碰著這個,就是碰著那個,彼此心中都有太多的顧忌。」
她柔聲對楊婧道,「剛才你們兩個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話,沒想到的是,真心話說出來,卻又怕傷了別人。」
「難道我們在一起,只能虛情假意地應酬?如果不交心的話,彼此說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婧妹你說是不是?」
楊婧聽觀音婢問她,抬眼看了一下觀音婢,不敢與觀音婢對視,又將頭低下,連連地點著頭。
觀音婢看看宇文令馨、陰月娥,又看看低頭不語的楊婧,為幾人分析道,「我們四個人,既是仇人,也是至親之人。」
宇文令馨、陰月娥看著觀音婢,認真聽她分析。
觀音婢有意打消楊婧心中的顧慮,再次語聲親切地問楊婧,「婧妹,你說阿姊說得對不對?」
楊婧終於抬起頭,心中不解地問觀音婢,「既是仇人,又是親人,阿姊這話是何意?」
觀音婢見楊婧心中怯意稍解,向三人解釋道,「我先說說,我們四個為什麼是仇人。」
「我是李家的兒婦,李家奪了楊家的江山社稷;宇文家殺了婧妹的父皇;月娥妹妹的父親殺了大王的五弟;李家殺了月娥妹妹的父親;宇文家與李家如今還是爭奪天下的大敵。」
「你們三個說說,按常理來說,我們四個相互之間,是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且是要爭個你死我活的仇人。」
宇文令馨、陰月娥和楊婧,聽觀音婢一句句說出來,說的每一句都是實情,都認同地點點頭。
觀音婢接著問三人,「如果我們都不能忘記過去,都在心中銘記著彼此的深仇大恨,我們這姊妹還能不能做成?」
宇文令馨、陰月娥和楊婧都道,「不能。」
觀音婢又問,「你們都願意忘記以前的仇恨,大家真心相待做姊妹嗎?」
宇文令馨、陰月娥和楊婧都一致點頭,「願意。」
觀音婢見三人都認同自己所說的話,微笑看著宇文令馨、陰月娥和楊婧,「我再說說,為何我們是親人。」
「我和婧妹、月娥妹妹都懷著大王的孩子,宇文寶林懷著主上的孩子,我們將來都是李家子孫的母親。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親人?」
宇文令馨答道,「我們的孩子都姓李,我們當然是親人。你們三人的孩子是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