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長孫順德、劉弘基和竇琮的家人,李世民與劉文靜、長孫順德、劉弘基、竇琮幾人,聚到長孫湛院裡,商議下一步如何行動。

此時,劉文靜與李世民交往日深,對他心中志向已是心領神會。

在舉兵起事之前,參與核心機密的只有李世民、劉文靜、長孫順德、劉弘基和竇琮五人。

劉文靜為官多年,熟悉官場運作,對晉陽各種關係和民情瞭如指掌,李世民理所當然將其作為智囊。

劉文靜告訴李世民,在他所列的官員名單之中,最為重要的是裴寂。

裴寂與唐國公李淵最舊時好友,關係最為親近,兩人整日在一起宴飲、田獵,相互之間無話不談。

李世民作為李淵的兒子,有許多話不方便與李淵直說,可借裴寂之口向李淵轉達。

裴寂作為晉陽宮的駕部承務郎,目前是晉陽宮的主事之人,宮中所儲糧食、軍械、甲冑無數,一旦有大事,皆可充作軍用。

按照李世民的想法,如今天下還沒有真正到大亂之時,依然要蓄勢待機,對於將來要舉兵之事,知道的人儘可能還要少一些,以免造成機密外洩。

李世民認為,當前最緊要的是籠絡住裴寂,名單上的其他人,由劉文靜牽頭,多頭並進加強聯絡,目前仍以增加往來,加深私人之間的感情為主。

長孫順德院裡主要聯絡裴寂和晉陽的文官;劉弘基院裡主要聯絡晉陽的武官;竇琮和丁記坎、段志玄聯絡本地的豪強和富商;長孫湛所住的院子,作為他們五人商議機密之事的地方。

為了防止引起外人的懷疑,三處院子分頭行事,在大事未定之前,只聯絡感情,談論的事情不得涉及機密。

李世民交代,「我們五人可以在,這四個院中間來回走動。但所聯絡的人,只能固定去其中的一個院子。」

其他四人都認為這樣最好。

李世民又交代長孫順德、劉弘基和竇琮三人,要對自己院裡的家奴、奴婢嚴加管束,不得向外洩露任何秘密。

從此之後,由劉文靜穿針引線,長孫順德、劉弘基和竇琮所住三個院子,開始了與晉陽官員與當地豪強的聯絡。

經常去劉弘基院裡的,有鷹揚郎將姜寶誼,鷹揚府司馬劉政會、司兵許世緒、司倉趙文恪,鷹揚府校尉張平高。

經常去長孫順德院裡的,有石艾縣令殷嶠、龍山縣令高斌廉,後來裴寂也成了這裡的常客。

唐憲、唐儉兄弟,晉陽鄉長劉世龍,鷹揚府隊正武士彠則經常出入竇琮住的院子,丁記坎、段志玄與這些人本就熟悉,不久幾個人的關係便處得如生死兄弟一般。

李世民與晉陽的文武官員和豪強來往越來越多,相互之間的交情也越來越深。

看到一切都如預期進行,李世民開始考慮,下一步如何拉籠裴寂。

就在李世民考慮如何拉攏裴寂的時候,唐國公李淵卻給觀音婢出了個難題。

一日下午,李淵在外面喝過酒回到官署,李世民、觀音婢過去服侍。

李世民見李淵醉得並不是太厲害,將李淵扶到炕上,三人說了會兒話,就交代紫芙服侍郎主休息一會兒。

然後,李世民和觀音婢離開上房,回到自己院中。

從上房回去,李世民告訴觀音婢,他有事要到長孫順德院裡。

李世民走過不久,紫芙來見觀音婢。

觀音婢讓紫芙坐下說話。

紫芙沒有依言坐下,而是低頭站在那裡,雙手絞著衣角,好像有話要說,卻又難以啟齒。

觀音婢見紫芙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問她,「紫芙,你是否有話要說。」

紫芙仍然低著頭,不敢看觀音婢。

觀音婢看了看在旁邊做女紅的覃蘭、侍琴,心想大概有外人說話不太方便。

她有意將覃蘭、侍琴支開,對她二人道,「你們去忙其它事吧,我和紫芙說會兒話。」

覃蘭、侍琴走後,觀音婢對紫芙道,「有事你就說吧。」

紫芙吞吞吐吐,口中囁嚅道,「郎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