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濃,兵荒馬亂又顯得荒誕的一天也在這月色中漸漸平息了下來。

然而此時此刻的蕭黎卻沒有半分的睡意。

慶兒拉攏了圍帳,立在蕭黎的身後,輕輕拂起蕭黎的烏髮。

蕭黎專心致志地擺弄著手心裡面的香包,臉色平靜。

“小姐,這香包上面的圖案倒是別緻。”慶兒不知道發什麼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己家的小姐今天不說話,又看著自己家的小姐擺弄著這個小小香包如此長的時間,就想著找點話來活絡氣氛。

蕭黎溫柔地笑了一下,仔細地撫著上面的花紋說道:“這圖案乃是南蠻那邊用來祝福著家庭幸福美滿,親人安康的。我以前在一本地方雜記上面看到過。覺得有些興趣就學了過來。”

“怪不得,還是小姐心靈手巧。這圖案倒是少見寓意也好。”

蕭黎的表情有些落寞,她放下了手裡面的香包,把它鎖進了盒子裡面說道:“是啊,少見寓意也好。但是這種東西不過是個寄託,靈不靈驗還得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怎麼會呢?只要心誠則靈,小姐的當然是最好的,老天爺也擋不住小姐的心誠。”

慶兒說著又說了一句:“小姐這東西是要給三殿下……?”

蕭黎收斂了臉色說道:“我誰也不給。”

“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說三殿下與我的事情,我與三殿下毫無瓜葛。”

“可是現在小姐您與三殿下有婚約了啊,這怎麼會毫無瓜葛?”慶兒很是不明白。

說著,慶兒還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為小姐你開竅了呢,突然就看見了三殿下的好,不喜歡羅軍候那個傷了小姐心的負心漢了。”

蕭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下說道:“好了,我的傻姑娘,我與三殿下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明白的,你不要掛念在心上,你只需知道,你未來的小姐的夫婿不會是三殿下就好了。”

慶兒還想要說什麼,來替三殿下多說幾句好話,讓自己家的小姐多看幾眼三殿下。但是蕭黎不想和她多說什麼,更不想聽祁端的任何豪華。直接尋了個由頭把人給打發出去了。

蕭黎把放著香包的盒子,放在自己的枕邊睜著眼看著盒子上面的花紋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蕭黎聽見有人再喚她,蕭黎費勁地睜開了眼,入目的不是什麼圍帳,而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花海。

然後一低頭髮現自己的腳小了許多,身上還穿著粉粉嫩嫩的衣裙,蕭黎震驚地一抬手,沒想到自己的手也縮小了許多倍。

蕭黎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被眼前的景象看痴了,久久不能回神,正在醉心於花海之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蕭黎猛地轉過了身。

一回頭看清來人的面容之時,蕭黎不由自主地掉起了珍珠。

來人一看蕭黎開始哭鼻子也是懵了一下,然後拿出手帕輕柔地為蕭黎拭去眼淚,她溫柔地說道:“好好的怎麼哭起鼻子了?剛剛還在這裡高高興興地看花,怎麼叫你也不聽不見,現在我只不過來拍了一下你的肩膀,你就哭成這樣,我可不讓你碰瓷。”

蕭黎被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起了一個大大的鼻涕泡。

蕭黎胡亂地摸了幾把眼淚,然後直接撲倒來人的懷裡面撒起嬌來:“母親,母親……我好想你。”

蕭夫人笑了起來,也抱著蕭黎哄著說道:“怎麼就想我了?不是剛剛才見過嗎?你個小鬼,是不是在說什麼胡話?”

“喔~”蕭夫人說道:“是不是剛剛看見別人給母親送禮物,小黎兒沒有準備禮物,自己心裡面難受了?沒有給母親生辰禮物,偷偷在這裡哭鼻子了?”

蕭黎抽噎了一下鼻子,紅著眼眶委屈巴巴地說:“我才沒有!”

說著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種慣性,知道自己的腰間有禮物似的,蕭黎動作利索地掏出來一個小香包,然後獻寶似的遞了上去。

蕭夫人看著蕭黎手裡面寶貝似的捧著這個香包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用手指點了點蕭黎的眉中央說道:“你還真的給母親繡了香包?”

蕭黎驕傲聽起胸脯,傲嬌地說道:“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誰。這點小事還難不住我。”

說著蕭黎偷偷摸摸又撇了一眼香包,然後說道:“母親你看看上面的花色。”

“誒。”蕭夫人應了一聲。

畢竟是蕭黎的生身母親,蕭夫人一眼就看出來蕭黎的小心思,於是蕭夫人仔細地看了看香包,然後一臉奇怪地說:“誒,奇了怪了,這香包上面的花紋,我怎麼看不明白呢?這花紋真是巧妙,到底是哪個心靈手巧的人才能想出來這麼好的花紋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蕭黎捂著嘴笑道:“母親,這當然是我想出來的啊!我可是在羅哥哥他的書房裡面翻了好多書才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