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當了老師

第二天早晨晨會，富國安專門找來了兩個剛畢業的研究生參加。晨會完畢，他就說到：“今天我也上一次手術，大家一會兒要看仔細了。”

林文光和史英喆，研究生剛畢業，考入臨大附屬醫院，進外科兩人都是衝著富國安的名氣來的。今天富國安的任務就是考量石紅雲和兩個研究生的水平。

片子放上了觀片燈以後，X射線照的透亮。富國安直接對石紅雲說道：“石醫生，你看看這個片子，交給你做了，有把握沒有？”

“嗯，有點難度，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我立刻準備。”

林文光和史英喆轉頭怪異的瞅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說：你吹什麼牛逼，這樣的手術還敢說沒問題，你是不是腦瓜子有問題。他們兩個相互對視了一下，就不做聲了。

富國安也有點意外，這樣的手術在創傷外科已經屬於高階別一類的了。你一個邊疆來進修的小醫生敢說沒問題，那好，就讓你上了。

“那好，石醫生，你來主刀，我一助，林文光輔助抬腿，史英喆消毒，後續聽命。手術開始前，再給你五分鐘，石醫生可以再研究研究。”

“不用了，開始吧。”

史英喆一臉懵逼的去洗手，可洗手也不安心哪，今天主任大駕光臨手術檯做了一助，這究竟是什麼節奏？

林文光站在手術檯上更懵逼，讓一個來進修的小醫生主刀，自己倒做了他的馬前卒，這孫子牛啊，到底是什麼來路，有沒有關二爺的兩下子啊。

手術開始了，接骨、吸淤血。骨頭實在是碎的厲害，如果使用一個鋼板固定下來，會有許多碎骨頭沒法處理。接下來石紅雲的操作令圍觀的人大吃一驚，他先用細鋼絲捆綁，然後重新矯形了鋼板，讓它更加貼敷於斷骨的兩端。

鋼板是工業流水線生產的，雖然很標準，但人與人是有差異的。石紅雲在系統血液的指揮下，有目的進行矯形，矯形後的鋼板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分毫不差。

“哈哈，真的不錯，簡直是天衣無縫啊，這技藝達到巔峰了！”富國安欣賞著石紅雲的手術過程，不住的頷首。

“你妹的，我這個研究生不是冒牌貨吧！”林文光和史英喆看著看著腦子直接秀逗了。這種手術別說是他們，就是醫博士也得斟酌。而他們，估計得修煉五年以上才有希望。

“石醫生，為啥這邊鋼釘上的少了幾顆？”畢竟是研究生，眼光還是狠毒了。林文光發現了一個問題，張嘴就問。

“什麼石醫生，你們以後叫老師，人家是在邊關第一線下出苦功的實力大夫，做你們的老師綽綽有餘了！”富國安訓斥了他們一句。

“哦，石老師。”兩人不約而同的喊道。

一個醫生被人稱呼老師，那代表著他的建樹已經出類拔萃了，更多的稱呼是某某醫生。特別是在醫療界，想要有一點點建樹可不是簡單的努力就行，需要沒日沒夜奮鬥在手術檯上，把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經驗提煉才能行的。

在三甲醫院，你不服我我也不服氣你的現象特別多。如果不能碾壓對方三條街，再不服氣也沒用。所以“老師”在大型醫院是一種尊貴的稱呼，而不是表面的應付。

“我也就是熟練一點而已，喊我老師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才是個本科畢業。”

這一下，可把這兩研究生徹底打入天山腳下的冰窟裡了，涼了，徹底涼了。

無緣無故的因為一個稱呼捱了一頓主任的訓斥，現在石紅雲又來了一句不好意思的話，直接就是一個打腫臉的節奏啊。再看他們兩個，再也不吭聲了，都黑著臉。

“骨科手術是一個基礎結合臨床的學科，基礎好還不行，臨床更重要。石醫生，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牛逼是用汗水換來的，榮譽是別人給的。”主任富國安感慨的說道。

在科室的內部會議上，富國安說道：“以後，你們大家都稱呼他石老師，石老師以後就跟我一個組了，我們組的一切手術討論，石老師有否決權。”

富國安是臨醫骨科的鰲頭博士，學生清一色都是博士出身。這話一出口，科室的醫生就都驚異了，分明就是副組長的位置啊，科室的哪個副組長不是博士和副高階別，他……。

“可得小心了，善者不來啊！”

石紅雲和其他進修的人一樣住進了進修生宿舍，在醫院的外面。打理完床鋪，他就帶了兩件衣服離開了，再沒進去過。

他住進了科室，每天吃飯有醫院的食堂來送，反正吃喝拉撒都有地方，也不用寫病歷，他們組博士就五六個，富國安的一番話，也沒人敢要求他去寫病歷，石紅雲正好趁機專心的做手術刷系統。

沒日沒夜的做手術，累了就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眯一會兒，醒來就鑽進手術室。就這種吃苦的精神，直接把創傷骨科上下的醫生都打動了，對他佩服的不得了。以醫院為家，不是喊出來的，是拼了命幹出來的。

“從這個月開始，每場手術就是考場，考核技術和手術量兩個專案，凡是落在實習生石紅雲背後的，都給我迎頭趕上！一個月只准休息兩天。喊累的走人，吃不消的直接捲鋪蓋滾蛋！人家一個邊關來的不但天賦比你們好，努力也碾壓你們，不覺得害臊嗎？”科室內部會議上，富國安真的發火了。

石紅雲這十幾天的瘋狂勁，他都看在了眼裡，餓狼般的努力，苦行僧般的內力，讓富國安直接萌發了傳位的決心。

“不出意外，十年之後，他就是華國醫學界的一顆璀璨的明珠。如果石紅雲不能成為一代名醫，天理不容啊。”富國安對著麻紹元感慨的說道。

週末的時候，骨科終於升級了。系統新的學科開啟了，創傷骨科的第三級是四肢骨幹的內固定、關節骨折手術、複雜的手外傷處理、大關節病灶清除術，還有關節鏡下的半月板摘除術，都開啟了。多出來的手術量足足還能開啟第四級最高等級的手術，包括頸椎的病灶清除術、關節置換翻修、關節移植、脊柱側彎以及系統新開展的手術。

啊！石紅雲終於有了撥雲見日的感覺，總算十幾天來的辛苦沒有白費。他迫不及待的跨過紅線，把游標移至紅線下面的灰色小方塊——腫瘤病的新型治療方法上，點選。

系統沒了反應。石紅雲呆立當場。一會兒，灰色小方塊下面彈出了一行小字：循序漸進，先開啟母選單。石紅雲略一思索，就點向了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