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臨江大地方

縣衛生局局長辦公室裡，“你TM的給老子惹得這禍，誰讓你把人家縣醫院的名單改了，誰讓你換成你兒子了。衛生局是你家開的嗎？我今天讓領導罵了個狗血噴頭，你現在立馬給老子弄回來。弄好以後，你親自給領導送過去。”局長像收拾自己兒子一樣把副局長給收拾了。

副局長差點被罵暈了過去，自己竟鬥不過新來的一個外地大學生，最要命的是還驚動了上級！

“雲院長，有個事情要核實一下，你們醫院外科的石紅雲醫生是孫猴子轉世還是如來佛祖降臨，來頭不小啊，怎麼第一年上班就可以去進修呢？外科主任呢，沒本事？”他雖然不敢再把兒子寫上去，可也不願意把石紅雲再放上去。

雲蘆一聽，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多精的一個人啊，立馬就知道對方已經觸了礁燒屁股了。

“這個石紅雲啊，那可不得了，比孫猴子還厲害呢。聽說是省裡來的衙內，不但背景深厚，手腕賽過螺紋鋼，關係好比是鐵板。他去進修是欒領導親自指示的。怎麼，我們醫院的名單通不過嗎！要不，我現在就給欒領導打個電話問問？就說老兄你有些疑問！”雲蘆順著杆兒就爬，充上了大頭，還忘不了咬他一口。他盯的位置，這個副局長也是競爭對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不不，我只是提醒老兄一下，一切依老兄你就是了。”對方剛才還蹦躂著洪大脈，結果雲蘆幾句話就給嚇蔫了。

“衙內個頭，MD，一個比一個還辣，拿省裡來的嚇唬老子，你咋不說是中央特派員呢。”掛了電話，副局長窩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沒轍了，別說是省裡來的，就一個頂頭上司都壓死他了，附加一個主管的縣領導，想翻身都難。“這世道，都變了！”他倒是感慨不已世道的滄桑，忘記了自己徇私舞弊的那些事了。

名單確定好後，政府很快就下達了檔案。2005年1月21日，進修人員集體出發，去往臨江市。縣領導親自掛帥帶隊，組長當然非欒谷夢莫屬了。雲蘆鞍前馬後的，也混了個副組長當了。

邊疆其他縣的進修人員都是坐火車出發，欒谷夢等雲蘆他們到了以後匯合了大部隊，坐飛機和臨江市的主管官員交接。

從2001年3月起，華國西部領導小組就召開西部地區開發會議，研究加快西部地區發展的基本思路和戰略任務，不停的部署西部支援，可人才難留啊，流動頻繁，離去的離去，來的來，停留時間基本上不超過一兩年，所以效果不十分明顯。

這次中央改變了思路，重拳培養當地人才，所以第一次對口進修就顯得極為重要了。中央給臨江市領導下達的任務是：一定要為邊疆培養出一支素質過硬的醫藥衛生隊伍。

臨江市，是北方最大的沿海城市，醫療水平在國內是一流的。石紅雲這次進修的是當地最大的醫院，臨大附屬醫院。

2005年初的時候，火車還是原色的老火車，只有第一節列車塗了紅色，貨車還是老綠皮子。坐了將近六十個小時後，石紅雲他們到達了臨江市。和邊疆省比，這裡鳥語花香暖和多了，可當臨江的海風颳起來，就和邊疆的風差不多了。

到達臨江市的第二天，臨江市政府就組織了歡迎宴會，酒店是臨江酒店，五星級的，一位市裡的副領匯出席了宴會。他從國家西部支援的政策說到此次交流學習的友誼，吧唧吧唧講了半個多小時。

邊疆這邊來了好幾個縣的主管領導，帶隊的是一個省裡的副領導。副領導上臺，換湯不換藥的又是半個多小時吧唧。

好不容易捱到宴會開始，石紅雲餓的早已前心貼了後心，被眼前的一桌子菜餚驚呆了，大蝦、海螺，還有比石紅雲胳膊還粗的大龍蝦、大閘蟹，有些海產品他見都沒有見過。北方的桌子一桌十個人，這邊的人也好客但不催酒，好些少數民族的人不吃蝦和大閘蟹。得了，都給石紅雲一個人抄上了。

吃飽喝足以後，按科分配，都進了對口的科室，開始了為期半年的進修。石紅雲是以外科的名義來的，具體不定哪個科室。醫院領導詢問他的時候，石紅雲以為創傷骨科完了就能跨越系統腫瘤小方塊，所以就先報了創傷骨科。

石紅雲尋思，只要創傷骨科升級了，那離系統腫瘤小方塊就是一線之隔了。雖然是兩個不同的類別，但離得很近，系統中間就劃了一條線隔著，可以跳躍過去刷開。系統給他的規定是不能隔頁，沒說不能隔線。

臨江大地方，醫院也是一流的大醫院，病號就是多，手術也特別多。剛進科室，主任富國安也不瞭解石紅雲，就安排了幾個取鋼板的小手術，目的是讓石紅雲上臺子先了解了解。心裡還想著先給石紅雲過過磅，要是連鋼板都取不下來，那就別想大手術了。

臨大附屬醫院院長多次在會議上強調，帶徒弟一定要上心，這是政治任務，不能馬虎應付。主任配給石紅雲的助手是個高年資主治，麻紹元，他考上副高都好幾年了，可醫院人才濟濟的沒地方安插，就只能當主治先用了。

照顧大西部來的進修團，每次會議院長都要強調，科室主任也在小會上發言重審，科室醫生對石紅雲他們也挺好奇。雖然從大西部來，石紅雲他們受到的待遇是一天比一天高，一是臨江人豪爽大氣，二是與石紅雲他們不存在利益關係。所以，每個科室的醫生都是緊密配合。

今天的手術是取一個肩胛骨鋼板。

“麻老師，我先去洗手、消毒去了。”

“好的，咱們一起。”

手術中注意無菌操作，創底徹底止血，以預防感染。麻紹元是帶著秤砣來給石紅雲當助手的，先觀察石紅雲的基本操作是不是規範，要是石紅雲做不來，麻紹元就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