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在公職人員中混了多年,對職場可以說是瞭如指掌。臨行前,把半輩子的經驗都傳給了兒子,“學校比較於單位算是過去式了,單位和學校差別很大,特別是你們這種技術單位,進入科室後的第一要務就是要跟緊技術大拿,家裡不缺錢,儘量結交處理好和技術大拿的關係,你就成功一半了。”

“就算不能提拔你當官,可醫院這種關乎人命的地方,人家關鍵時刻是可以幫你平事的。”嘿!老油條的話。

另外一個叫徐華煜,是伊市的。他父親是個商人,想走投機倒把的老路線,先考編進縣醫院,瞅準時機再調回伊市市院。

徐華煜這傢伙看起來有點自負,其實他已經在市區的醫院實習過半年,為了快速拿到編制才來的商河縣,眼光高的對縣醫院有點看不上。

醫院租的企業宿舍有兩個,一大一小。小的已經歸了石紅雲,大的住進了四個女生,杭又晴和新來的三個女生。

院辦的祝紅長得一臉黑豆,不過家是商河縣的,他的表叔是醫院租宿舍企業的一把手,所以她表叔透過雲蘆的關係,把她弄進了院辦。

“石紅雲是院長的親戚吧?怎麼整個縣醫院就他一個人住單間,不會是院長的小舅子吧。”她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扯著杭又晴問個不停。惹的另外兩個也關注起來,要真的是院長的親舅子,那可一定要處好關係。

“應該不是吧,他是漢人,院長老婆是蒙人,而且好像他是和我們一起從西省過來的。”杭又晴話語半明半暗,才不願意告訴她們石紅雲是如何如何的牛逼,心裡犯著嘀咕:我就不告訴你們,一臉麻子的小妖精,免得你瞎折騰。這純粹就是女人天生的一種惡趣味。

早晨開完碰頭會,徐華煜就感受到了一股股的歪風邪氣。

“石大夫,吃飯了沒,我今天來醫院的路上買了兩碗混沌,羊肉味的豆腐湯,還熱乎著呢。”盧明哲把一個飯盒子遞給了石紅雲。

這還不算,還有更噁心的。“昨天吃飯剩下幾包煙,院長賞給我了,咱老哥幾個分了。”秋文星給石紅雲和盧明哲一人一包,新來的兩個幹瞪著眼,空氣一樣被直接遮蔽了。

“這傢伙什麼來歷,牛哄哄的,宿舍一個人住單間,不但給配了四個美女陪著,連科裡的老醫生都一個勁的和他套近乎。科主任大清早上杆子的跳什麼舞去了,副主任喝的舌頭都伸不直,嗚哩哇啦的一口外語。看來啊,這縣醫院也就這水平了。”

徐華煜噁心的呸了一口,一包爛煙,不知道見者有份嗎?“反正自己是要走的人了,犯不上和這幫人慪氣。關鍵時刻把在市院學的絕招露兩手,看他們服不服,別什麼貨都對老子呼來喝去的,我還要看書考研呢。”他的這種想法真正的成了苗遙口中的棒槌。

一個縣級醫院好歹也有一百多小兩百人,別說你一個剛畢業的小本科生,就是從市院請下來駐點的醫生也得客客氣氣,不敢囂張,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冒出個大牛B把你臉給打腫了。

禿頭蔣霄倒也識火色,反正是新來的就該有新人的樣子,拎著暖瓶去打水了。

秋文星上了門診,科裡的下任主任怎麼著都輪不到他,所以能不值班就不值班,能上門診就不下科裡。

早晨來了一個斷了前臂的,他懶的打石膏,直接就打發到科室裡去了。

“就是個打石膏,你安心的坐著抽你的煙,我去打石膏。”盧明哲沒執業證,也不好意思支使新來的大學生。

“我來吧,在市醫院我經常打石膏,我們主任都說我打的牛呢。”不知道是性格傻逼還是刻意裝逼,徐華煜這麼一說,弄的大家都詫異的看著他。

盧明哲到底還是笑了,還真他孃的奇個怪了,來了一個妖孽石紅雲不說,難道還要出一個如來佛祖不成,還讓不讓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