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裝逼打臉

“好，既然是市醫院工作過的，想別也不差，那就去吧。盧醫生就休息休息。”等徐華煜出去以後，苗遙對盧明哲悄聲問道：“稱量一下？莫不是又一個妖孽附體了。”

“不用，就是個棒槌，別被嚇唬住了。你看人家石紅雲，剛來的時候也愛搶著幹活，可人家咋說話的，逢人就是老師上老師下師父前師父後的。這位呢，還沒幹活就先給自己拉大旗，你放心，這絕對是個棒槌。”

世事莫測，一個石紅雲弄的老醫生開始對大學生敬畏起來。

“會看X片吧，首先是完善骨折部位的X片，初步判斷骨折的移位情況，小孩子手臂受暴力牽拉後，容易出現一種外傷，所以要輕點，要不你先嚐試手法復位？”盧明哲開始踩壓徐華煜，平時別看他對石紅雲低半頭，石紅雲沒來之前，外二科的骨科他是大拿。

雖然沒有執業證書，但脾氣也不小，“來了個石紅雲已經壓的老子喘不過氣來，你小子要是再牛逼，還有老子的活路麼？”

“這個……這個我還沒學。”

這時候，小孩滲人的哭聲，家長焦急的詢問聲都響起來，再看看盧明哲那種不緊不慢一副要死的表情，徐華煜只好咬著牙黑著臉說道：“盧大夫，這個我沒見過。”

“笑話，市醫院來的，連這個也沒見過？”

“不是，是我沒學會。”

“那以後就要好好的學，不能老好高騖遠的想做大拿，要先學會做人。”說著話，小孩又是一聲尖叫，只聽得“咔噠”一下，盧明哲拍著手說道：“好了，齊活了。我說你們這些家長咋什麼也不懂，小屁孩的胳膊能讓人使勁拽嗎！”盧明哲訓完了徐華煜，又把小孩子的家長訓了一通。

徐華煜臉色白裡透黑，當著病人家屬的面，他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醫生辦公室的。

天寒地凍，都千里冰封了，可雪還在洋洋灑灑。

縣賓館食堂的一位廚師，45歲，工作時不慎意外的被面條機絞住了右手，左手本能的去救，不料兩隻手都被絞了進去，造成雙手撕裂，慘不忍睹。

120送到醫院，廚師太胖了，四個護士加一個急診醫生愣是沒抬起來。沒辦法又喊來了保衛科的兩個大漢才勉強的拍了片子做了檢查。

“汙染較重，區域性面板腫脹明顯，中環指腹乾癟，手掌側、背側可見面板外翻，肌腱外露，血管神經斷裂，第3.4.5掌骨骨折。”石紅雲看著片子說道。

“還能做嗎？把握大不大？”賓館經理老婆穿著打扮，明顯比縣城一般女人高出好幾個檔次。

“問題不大，小手術。”石紅雲淡淡的說道。

“什麼？小子你是裝B裝傻了還是吹牛上癮了，這兩隻手都成了脫骨的雞爪了，還吹！市醫院的楊博士做過一臺類似的，也沒這麼輕鬆的說過話。”徐華煜就是見不得石紅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沒辦法，人不造嫉妒是庸才。石紅雲在新來的學生群中整個一個鶴立雞群。

本來這手術兩隻手同時開展最好，可科室裡沒人，石紅雲做一隻手，盧明哲做一隻，可助手沒了。沒轍，只能一隻一隻的來了。

石紅雲正要上手術，徐華煜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擺了一個橫刀立馬的姿勢，擋住了。眾人大驚。

“石大夫你可有把握？現在保守送市醫院還來得及。據我推斷，咱們縣醫院從來沒有做過如此難纏的手術吧？而且我在市醫院的時候就聽楊博士說過，這樣的手術只有市醫院才做過一次，手術雖然成功了，可爪子變得像紅燒了的一般難看。石大夫，我們做醫生的哪個不是本著救死扶傷的態度？你可不要害人啊！”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驚異了。賓館經理老婆一聽，也猶豫起來，“要不，石大夫，我們轉市醫院？”

“徐華煜，你一癩蛤蟆‘呱唧’什麼？”正要準備做一助的盧明哲見徐華煜又跳出來亮劍挑釁，不覺得大怒，來了一個周倉護關公。

“徐醫生，夫人，病人只是兩隻手中、示、環指直角動脈斷裂，中、環、小指肌腱損傷，示、環、小指近節骨骨折，橈骨莖突骨折。雖然棘手，但可以做，半小時就能齊活。”石紅雲沒有跟著發火，還是淡淡的說道。

“哦！那快請！真是對不起。”其實賓館經理老婆轉念一想，反正去了市醫院也治不好，又見石紅雲胸有成竹波瀾不驚的樣子，連忙道歉。

上了手術檯，徐華煜看著石紅雲站在主刀的位置上，又愣了半天，牙齒咯咯的響。

“尋思什麼呢？還不快去洗手啊。”盧明哲開始消毒，看著徐華煜發呆就來氣，吼了一嗓子。

“切開、清理積血、碎骨，接骨、上自制的小髕骨爪。”石紅雲動作越來越嫻熟，有時候還提點盧明哲一兩句，“手部功能重建、骨折復位內固定、周圍神經血管吻合探查肌腱吻合術，在國內還是黑科技，術後病人手功能基本正常，形態也大致正常。”

這等於的把一個黑科技傳給了盧明哲，天哪，這需要多大的胸懷啊。盧明哲感激的點著頭，手底下不敢怠慢。徐華煜後悔的腸子也鐵青了，他連鍛鍊縫合的機會也沒有，從頭到尾石紅雲一個人包辦了。

“天啊，這是剛畢業的學生嗎？比市醫院的楊博士都牛B,整個一妖孽啊，在他的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黑科技，佛祖快收了他吧，給我一條活路啊。”現在的徐華煜終於知道為啥幾個老醫生對石紅雲客氣的不得了的原因了。

這傢伙太牛逼了，“我還是蟄伏吧，先抓緊看書，有這個妖孽存在，我是永遠也出不了頭的。”

下了手術，禿子蔣霄看著石紅雲眼睛發光的實力歸來，“這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技術大拿嗎？”

腳底下加快了幾步，追上石紅雲後說道：“石大哥，你在手術檯上都站了好半天了，我那有點解乏的好茶，我給你泡上，你過去好好休息，醫囑你口頭下，我去敲到電腦上。”

“茶就算了，我也喝不出好賴，你願意下醫囑也行，回科室我們一起弄去。”愛上進的人誰都不會拒絕，誰不喜歡呢。徐華煜在一旁瞪著眼翻著魚肚白卻無可奈何，本來想要去總結點手術經驗的，又被禿子奪去了。

“石老師，以後手術你做，我來管病號，藥品上我們一人一半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等醫囑下好後，盧明哲悄悄的湊到石紅雲的耳邊說。傳授了一個小小的黑科技，他感恩戴德的連稱呼也改了，甘拜石紅雲為師。

“盧醫生，你別客氣了，孩子在市裡讀高中，家裡也需要錢，一切還是照舊吧。”石紅雲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