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蒙都再次續了一根菸,“當時她在一個叫匯通建築的公司工作,我是做包工的,手下有一批人,和匯通的幾個高管也算是熟路,他們有工程就會交給我們去做,再返給他們一筆抽成,但是工程款要透過會計,所以我和小悅算是認識有兩三年了吧。”

“城郊有一個爛尾樓,之前打算匯通名苑的小區就是在那裡建的,我們的工程就是那個爛尾樓,當時準備弄成健身房和售樓部結合的專案,所以工程量還算是很大的。”蒙都回憶著,“會計經常加班,我倆的關係你也知道了,就索性直接一起睡在工地,也就是某一天,哦,就是她離職的一個月前才跟我說,她的工程款出了問題。”

“一筆已經入了庫的賬被查出來缺了二十萬,這二十萬可是從她手裡過的,章也落了,如果被擺上檯面,她是要坐牢的。”

“所以你就幫她補上了?”張之聞問道。

“她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裡,知道我有家,也沒有說過什麼,更沒有威脅我要我的錢,要我離婚什麼的,既然她有難,我手裡也有閒錢,幫她一下也無妨,我也不需要她做什麼,就陪著我好了。”蒙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自己滿身家當只有八萬,她拿了錢,剩下的我就給補上了,因為我的賬一般都是媳婦管的,所以我說是給朋友借錢,我媳婦也就沒說什麼,後來我們就以簡訊催賬的形勢約會。”

“後來發生了什麼?”方雲麒問道。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既然錢補上了,匯通自然不會難為她,索性直接給她辦了辭退,多給了幾個月的工資,我託關係讓她來了現在的燃氣公司。”蒙都說道。

“二十萬的事情,你沒查過?”方雲麒挑眉。

“自然是查了,但是沒什麼眉目,我認識的幾個高管都沒有什麼瞭解,全都說不知道。”蒙都說。

“幾月的事情?”方雲麒將咖啡喝完,杯子放到了一旁。

“去年三月份。”蒙都肯定的說道,“我還有銀行的記錄,直接轉給她的。”

蒙都說的都是實話,他沒有任何必要去騙方雲麒。

“她是怎麼死的?”蒙都問道。

這個問題是肯定沒有答案的,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告訴對方,張之聞搪塞了幾句,對蒙都說了之後再聯絡,便分開了。

二人坐在回程的車上,方雲麒已經睡了,手機支架上的周琪琪正在化妝。

“感覺沒有什麼線索了。”邊開車,張之聞一邊說道,“這種案件涉及範圍太廣,下手查起來太費勁。”

“蚊子你真能嗡嗡,老大都睡著了你還能嗶嗶個沒完。”周琪琪抱怨道,“但是你沒有想過那十二萬的事情麼?我感覺那個方向是有搞頭的。”

“為什麼?”張之聞點了一根菸,拉開了窗戶,“她去年欠的錢,難不成有人會因為這筆錢殺了她?”

“那倒不是,總感覺老大揪著這條線不放,是有他的原因。”周琪琪說道,“對了,馬上開學了!高二分文理班呢。”

“我選的理科啊,他也是理科吧?你長這麼醜肯定也是理科啊。”張之聞說道。

“你才醜,你全家都醜!”周琪琪怒道,“我報的是文,老大也是文科,傻了吧?”

“啊?”張之聞一愣,“為什麼?”

“老大說最近理科上警校競爭很激烈的,走文科的話,好很多。”周琪琪解釋道。

“果然。”張之聞笑著看了一眼睡著了的方雲麒,“這傢伙是想要上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