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哈哈大笑,“誰讓你現在養的跟頭肥豬一樣,以前嫂子還在的時候,你敢吃成這副豬樣嗎?”

馬良面色一暗,掰開老常的手,轉身朝警局裡走去。

老常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跟上去,一邊拍打自己的嘴巴,一邊賠笑道,“你也知道我這臭嘴,別放在心上,今晚上兄弟帶你去吃頓好的,咱們好好喝幾杯。”

馬良回過頭盯著還站在門口臉上掛著莫名笑意的張小滿,拍拍肚皮,撅著嘴說道,“滿小子,還愣著幹嘛,趕緊的,咱們辦完正事好去吃飯,這難得有人送上門來,別客氣,想吃什麼今晚敞開肚皮吃個夠。”

張小滿微微一笑,“看你這架勢是想在金佛酒店虧的錢都吃回來吧,也不怕撐死。”

馬良一臉壞笑地說道,“還是你懂我,正有此意。”

老常湊到張小滿身前,捂著嘴低聲道,“他在金佛酒店賠什麼錢了?”

“也沒什麼,他請酒店所有客人吃了一頓飯而已。”

老常瞪大眼睛說道,“那得多少錢啊?”

“不多,”張小滿雙手背在身後,老神在在地說道,“兩萬三千八。”

老常面如土灰,“我滴個乖乖,”急忙追上馬良,“兄弟我最近手頭比較拮据,要不吃飯的事情,咱們改天吧.....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該減減肥了,我看警局旁邊的麵館就不錯,咱們今晚就去那裡湊合一頓怎麼樣....”

三人來到老常的辦公室,馬良一副自來熟得模樣,大刀闊斧地坐在老常的位置上,老常只得重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指著馬良對面的座位示意張小滿坐下。

張小滿緩緩落座,打了一個呵欠,“我雖然猜到你會回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打呵欠這種事是會傳染的,馬良立刻也呵欠連天,一臉疲憊地說道,“我剛走到一半,就折返回來了。我簡明扼要地說一下,有一個叫劉老漢的人在挨著那塊所謂‘往生之地’的地方挖出了一個黑箱子,箱子裡裝的是一具乾屍。死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住在金佛酒店的那個老太婆,這些我在電話裡已經跟你說過了,關鍵有一點你絕對想不到。”

張小滿嗤笑一聲,“你是不是想說,這具乾屍死亡時間是在那個老太婆住進酒店之前。”

馬良一臉疑惑地說道,“你怎麼知道?”

“這還不簡單,”老常捂著嘴呵呵笑道,“你都說是乾屍了,那肯定不是近期死的嘛,我說老馬,你怎麼現在腦子這麼死板了。”

“那倒不是,”張小滿搖搖頭,“要將一具屍體變成乾屍方法有很多,有些是很快就能製作完成的。我之所以斷定那個老太婆是在到達金佛山之前就死了,是因為你,”張小滿指著馬良說道,“如果老太婆是在金佛山死的,你現在應該待在F市查案,而不是坐在這裡。你馬不停蹄地跑回來,就說明案子是發生在D市的。”

馬良豎起大拇指,“一點沒錯,現在不光是金佛酒店的案子,還有乾屍案,再加上火車上的案子,牽扯兩個市區,上頭決定三案並在一起,成立一個專案組,兩邊的警方一起協同調查。”

老常皺著眉頭說道,“光是跨區的話,沒必要成立專案組吧,不同的案子放在一起反而事倍功半。”

“誰告訴你這是三個不同的案子了,”馬良從兜裡掏出一張卡片放在桌上,對著張小滿說道,“你的猜測是對的,這果然是一系列連環案件。”

“連環案件?”老常一聲驚呼,“可別亂說,這要是傳出去,會引起恐慌的。”

張小滿也從兜裡掏出兩張一模一樣的卡片,和馬良的卡片放在一起,“特徵鮮明,手法不一,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老常想起邱小惠在牆面上的那幅畫,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比較棘手的問題是,”馬良愁容滿面地拿起一張卡片放在右手邊,“殺死孔老五的兇手已經找到了,等把所有資料移交檢察院就可以結案。”

拿起另一張卡片放在左手邊,“法醫判定毒死廖勇的是葛軍,但現在葛軍也死了,而且葛軍還是殺死劉越的兇手。”馬良將最後一張卡片也放在左手邊,“加上這起乾屍案,死者正是和廖勇換了座位的老太婆。幕後那個人的目標到底是誰,和廖勇有直接關係的案子線索都斷了,就連葛軍的老婆都死了,這叫人怎麼查。”

張小滿將馬良右手邊那張卡片也放在馬良的左手邊,“誰告訴你酒店的案子已經完結了,孔老五的死跟廖勇也有莫大的關係。”

馬良表情一滯,“酒店的案子廖勇也牽扯其中?”

“那些都可以稍後再論,我現在忽然在想,”張小滿面色陰沉地盯著桌子上卡片,“酒店裡有多少人收到了這種卡片。”

老常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我聽你們說的這麼玄乎,不會還會有人喪命吧,那我們該從何入手啊,現在可真是時間就是生命了.....”

張小滿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別人已經給我們指好路了,繩子早就拴在了我們的鼻子上,走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常不明就裡地問道,“什麼意思?”

“邱小惠死前已經告訴我們下一個該去會一會的人了,”張小滿活動了幾下手膀子,“乾屍的兒子,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