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犢情深 第六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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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良簡單地詢問了一些關於陳有慶的情況後,返身回到病房前,恰巧看見光著身子的駱慈走出醫院,撇撇嘴,“現在的少年性子真是犟得很,”瞥了一眼被駱慈放在病房外凳子上的衣服,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難不成他的衣服上得血漬真有古怪.....”
想到此處,馬良立刻拾起凳子上的衣服,向醫院外跑去。可是,駱慈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嘆了一口氣,馬良拿著駱慈的衣服立馬回到警局,將衣服交給法醫檢驗。
回到辦公室,馬良一邊等著法醫的檢驗報告,一邊重新梳理整個車禍事件的相關資料。
一個和馬良年紀相仿的同事湊了過來,歪著腦袋說道,“晚上一起到我家吃火鍋怎麼樣,昨天我老家的親戚送來兩副豬下水,你的最愛。”
“沒那閒情逸致,”馬良擺出一副苦瓜臉說道,“今天得把昨晚的車禍案子搞清楚,這種案子拖得越久越不好查。常安,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剛才居然被一個小鬼鄙視了,說什麼都是我們無能才導致這麼多壞事發生的,憋著一股勁呢,不把這案子查個透亮,我今天就不下班了。”
“我們又不是神仙,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常安聳聳肩道,“別在意,現在這些小鬼頭腦袋裡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何必較勁呢。這案子我看也簡單得很,就是一起意外,出車禍那孩子現在怎麼樣?”
“我問過醫生了,”馬良捏了捏眉心,“情況不大樂觀,肋骨斷了兩根,頭骨碎裂了一塊,內臟也有多處受損。命暫且是保住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估計即便是醒過來,以後也會落下很大的病根。”
常安拿起馬良辦公桌上的現場照片,一邊翻看照片,一邊問道,“那孩子家裡人怎麼說的?大晚上的那孩子怎麼跑到那裡去了?”
“暫時還沒聯絡上孩子的父母,”馬良搖搖頭,“他的父母都在國外做生意,一年最多回來一次,除了那孩子自己沒人知道他父母國外的電話號碼。”
“這確實比較棘手,”常安指著一張照片上的地面輪胎印跡說道,“看樣子應該是輛小汽車撞的,那裡又沒有監控,不好辦啊,有目擊證人嗎?”
“沒有,”馬良臉色怪異地笑道,“唯一知道一點情況的,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鄙視我的孩子,是他帶著救護車找到被撞的陳有慶,送到醫院搶救的,可是.....”
“可是什麼?他也沒看見陳有慶是怎麼被撞的?”
“非但如此,”馬良苦笑一聲,“他到醫院叫救護車的時候說的可不是有人被車撞了,而是有人被刀刺傷。奇怪的是,跟他一起去的救護人員根本沒有看見什麼被刺傷的人,只有被車撞了的陳有慶。”
“會不會是他第一次看到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面,受到刺激,亂說了一通,我以前也是遇到過這種事情,也是個孩子,醫學上叫什麼應激性神經錯亂的。”
“我覺得不會,”馬良眼睛微眯起來,“那孩子你也見過,去年在東湖溺水案的周節還記得吧,他就是周節的朋友,當時也在東湖。”
“是他呀,叫什麼慈來的,”常安一拍腦門說道,“有段時間他還一直在我們警局門前溜達,問他有什麼事他也不說。嗐,難怪了,從他嘴裡說出來那話不意外,他好像一直認定周節不是失足落水身亡的,對我們偏見很大的。”
“他叫駱慈,”馬良眼神一下犀利起來,“我記得很清楚,其實,不光是他,我自己也有一段時間覺得當時周節的死不是那麼簡單....”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女人走了過來,將手上的一份檢驗報告放到馬良桌上,淡淡地說一句,“你拿回來的衣服檢驗過了,報告在這裡,你自己慢慢看。”
常安盯著女法醫離去的背影,咧著嘴笑道,“怎麼,最近你跟你媳婦兒吵架了?”
“少管閒事,”馬良白了一眼常安,認真地檢視衣服上的血液化驗報告。直到翻到最後一頁,馬良騰地一下從座位站起來,瞪大眼睛說道,“駱慈說的是真的!”
“什麼?”
馬良嚥了一下口水,“昨天晚上,出車禍的地方除了駱慈還有一個人,路旁的血漬和駱慈身上的血漬都是屬於那個人的,”將手中的報告遞給常安,“而且,按法醫的推斷,那個人當時已經死了.....”
與此同時,在橘子村的一處宅子裡,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將肩膀上扛著的一個黑色塑膠袋放在地上,扭了幾下脖子,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宅子的主人從一間平房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正端著碗大口大口刨飯的少年。宅子的主人盯著地上的黑色塑膠袋,眉頭緊皺地對黑衣男人說道,“一大早,你跑到我家裡來幹什麼?”
黑衣男人朝院子旁邊冒著白煙的窯爐看了一眼,陰惻惻地說道,“賈老闆,兄弟我今天要借你的爐子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