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怕高。”鬼臉道士說道:“當年在山路上有隻猴子給他背囊搶了,他爬上樹去攆猴子,最後愣是給那猴子攆恐高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你問問他。”

“好漢不提當年勇。”羅老七說道:“區區一隻猴崽子,還想騎到灑家頭上拉屎不成?”

“這給你本事大的…”何四娘無奈的搖搖頭。

“不過話說回來。”鬼臉道士把話題拉回正軌:“這大山底下發生戰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加上空間封閉,不會有什麼大風,何至於扶欄立柱都殘成這個樣子了?”

“戰亂確實不可能,但說到大風…剛才在洞窟內不還吹過一陣邪風了麼?”

“你都說是邪風了,再說什麼風能給石頭柱子都給吹斷了。”

“那誰能知道了。”何四娘扭頭看了看一旁的立柱,接著說道:“而且妾身還發現個問題,這石橋已經走一多半了,所見的立柱皆是斷掉的多,整根塌掉的少,完整儲存下來的更是沒有,你們說是怎麼回事?”

“貧道感覺像是人為給砸斷的。”鬼臉道士站住腳,伸手在身旁的立柱上摸了摸,疑惑道:“這一路來根本沒見到絲毫扶欄殘存的痕跡,石柱側身上也沒有一點連線過扶欄的凹痕或凸起,會不會這些石柱壓根不是連線扶欄的立柱?”

“不是扶欄立柱,那橋身上弄這麼些石柱做什麼?”何四娘不解道。

“橋上的立柱無非兩個用處,如果不是用來連線扶欄的,那麼就是用來擺放石像雕刻的。”

“雕刻?”

“嗯,貧道懷疑這立柱上頭原本有什麼,只不過都被人砸掉了,不然這些石柱有什麼可弄斷的?”

何四娘聞言思索了片刻,然後點頭道:“這麼解釋倒也合理,區區幾根石柱確實犯不上費心動眾。”

“貧道也是忽然冒出的這個念頭,因為之前進山時,嚮導對巴卻城的表現極其的牴觸,甚至評價此地為‘無界無法之地,惡靈聚集的地方’,可是嚮導自己本身是信仰苯教的,而巴卻城在很久以前則是古象雄國的都城,相當於苯教徒的聖地,他一個苯教徒如何能這般評價苯教的聖地呢?”

“妾身記得是巴卻城出現過某些變故吧?”

“對,這點從到達巴卻城後,整個城區破敗的狀態裡便可窺見一二,而這一路來貧道一直試圖把各種線索聯絡起來,最後隱隱冒出來個念頭——巴卻城的變故應該就來自於這大山裡面,而咱們從進隧道到現在,路上的各般所見所聞,包括這些斷掉的石柱,都是來自於這場災禍的一環。”

“災禍…”何四娘喃喃道:“一場逼走了無數苯教徒,毀了象雄古國都城的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