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燒了那些稻草,連帶新房裡的大紅色裝飾都處理了部分,才離開陳家。

為了保證陳家暫且無事,臨走前我在陳家佈置黃符陣,多加了層保證,確保明天洪家拜天地,結陰親的時候不被打擾。

陳家平安渡過一夜,大早上皮猴就等在旅館大堂,見我們往洪家去,他聽陳博義的話趕緊彙報陳家的狀況。

小芽子昨晚清醒,吃了些粥食,不吵不鬧的,好似沒事人一樣,卻不問新房的情況,陳博義感到不安,整晚沒睡著。

我叫皮猴給陳博義回話,說只管按我說的做,沒事別離開家,出門就帶上護身符,走陽光大道,別往陰涼處走。

皮猴點著頭,撒丫子跑走。

洪家很熱鬧,三間的土坯房,外面搭著喜棚子,擺著從村裡借來的桌椅板凳,我們準備幫做些雜活,洪家親戚就攔著,說我們是夫家人,來就是客人,不能動手。

其中,也心知我們有本事,不得罪,討好的意思。

我們閒了下來,顧明月跑去找魅女,我個男人不好意思去,和廣生找了條長板凳坐著,交流手段。

廣生這傢伙,在道法和符法方面不怎地,但說起土方子,一物降一物,那可就是洪水開閘,滔滔不絕的停不下來。

我收穫頗豐,卻沒佔便宜,指點了廣生道法和符法,算是各得所需,皆大歡喜。

正聊的開心,洪家的喜學事拖拉著聲音道:“蕭笙師傅來咯,一曲龍鳳呈祥,相親相愛!”

音律起,喜慶歡愉且悅耳,把熱鬧推向了高潮,聽的人也心情愉悅。

我看向那蕭笙師傅,是兩個人,一人吹簫,一人吹笙,也就是鳳鳴。

“不是吹嘖吶嗎?”

我說道,在記憶裡,村裡辦喜事都是吹奏嘖吶,沒見過吹笙簫的。

廣生解釋,這是吉祥縣的習俗,百里不同俗,這很正常,過會拜堂的時候吹《鳳求凰》。

果然,到了吉時,喜學事一聲吆喝,“吉時到,拜堂嘍!一曲鳳求凰,天地作證!

我看見鄭瀚海穿紅喜服,以紅綢牽著魅女走到堂屋,隨著主持婚禮的人吆喝,開

始拜天地。

幾乎在同一時刻,笙簫師傅奏樂,我聽了兩耳,就問廣生。

“這是《鳳求凰》?前晚在陳家聽的是不是也是這個?”

聽著的感覺一模一樣,只是多了簫的加入,那孤寂的感覺少了許多,反倒呈現別樣的喜悅之情。

廣生豎起耳朵聽了聽,說道:“好像是,沒那簫聲,才能聽得更清楚。”

是的,蕭聲撫平了笙演奏的孤寂之感,這首《鳳求凰》好似完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