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老在的時候,總是給鋪子備雞血、狗血、黑驢蹄子、紅糯米等物,我幾乎沒用過。

一物降一物的說法,鏡老也常掛在嘴邊,手段要進步,少不得融會貫通這些東西,而符法道法最需要道行扛底,道行低微就拿不出手了。

我的道行,沒把握解決那邪氣,黔驢技窮了,反倒是廣生的法子可以試試,叫那邪氣不能反撲害人!

“什麼法子?”我問道。

廣生撓了撓頭髮,訕訕道:“童子尿啊,這新房大婚當日有陰無陽,缺男陽之氣,正好一泡童子尿補上男陽,破了這新房的陰盛陽衰。那邪祟等,也被童子尿剋制!”

主要是,這辦法若不行,咱們再動手也不遲,反正不能由著小芽子扎稻草人。

我拍板說道:“那就弄童子尿啊,怎麼個用法?”

廣生嘿嘿笑道:“我不行,我不行。還得兄弟你來,量要多點,最好撒遍新房!”新房那麼大,不得小半桶尿,我又不是牛,一泡尿能有多少,再說我沒尿意。我靈機一動,說道:“皮猴呢?陳博義,多找幾個小孩來,尿一桶來!”誰的童子尿不是童子尿,又不是非得我的。陳博義連連應聲,趕緊去找人接童子尿,我們就守在房門口,防止小芽子再出么蛾子。

小芽子好似沒在意我們怎麼做,聚精會神的捋順了稻草,開始扎稻草人了。

陳博義提著騷烘烘,大半桶黃尿來,說道:“都是男孩子,十歲以下的,成不?”其實成人的也可以,就怕有人不是童子雞搗亂,我才要陳博義只接小孩的尿。

桶子交給廣生,我說道:“你熟,你來做,我給你保駕護航!”

廣生點點頭,提著桶進了新房,先在房門口撤了許多,又在四面撒一圈,整個房間就騷味燻人。

小芽子聞到尿騷味,面色即可猙獰,瞪大眼睛盯著我們兩人,手裡那根稻草都被捋斷了。

我瞧著,童子尿奏效了!

廣生也見了,嘿嘿笑著,圍著房間一點點撒尿,把新床給圍起來。

此時,小芽子瑟瑟發抖,往床頭縮,那捋好的稻草亂做一團。

“走開!走開!”

小芽子大聲的尖叫,捂著頭,害怕極了。

廣生二話不說,揚起手裡的桶,剩下的騷尿全潑在小芽子身上,只見小芽子厲聲尖叫,身體疲軟般倒地,一團邪氣飛了出來。

小芽子是救回來了,可那浸泡了地底陰水的稻草哪裡來的?

我問陳博義誰接觸過小芽子,誰有新房的鑰匙。陳博義說鑰匙就放在堂屋上首的香案上,哪個都拿的到。

也就是說,只要想給小芽子弄稻草,誰都可以,可是經歷了昨晚的事,陳家沒人敢主動接觸小芽子。

當然,一定是有人送了稻草進去,這是事實,只是我們沒找到人,懷疑的物件都沒鎖定,畢竟鑰匙放在明處,伸手就拿的到。

且,弄稻草進新房的人,肯定與吹鳳鳴的人有接觸,因為一般人可不懂地底陰水是什麼,怎麼得到,如何浸泡稻草。

我對陳博義說道:“今晚,鑰匙就你一個人拿著!不許其他人開門!”

陳博義害怕的抖了抖,卻不敢不答應,現在他還得靠我們渡過陳家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