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匠卻不為所動:老朽怎麼想的,還輪不到你個小丫頭置喙,二位既然已經無心天師度,還是早早離開得好。

蕭清兒雖然並不差老鐵匠多少,可老鐵匠年輕時的事蹟讓蕭清兒多了幾分顧忌,加上我身世特殊,又莫名其妙的討她喜歡,因此她對天師度也不像最開始那麼執著了

聞言想也不想就冷哼一聲:當這裡誰還愛來似的。

蕭靈兒也是知道老鐵匠厲害的,聽完這話就跟著蕭清兒頭也不回地跑了。

等老鐵匠回到竹樓時,一蛋氣都沒了大半,全身除了臉幾乎都長了瘤子,不管怎麼叫都沒有一點反應。

陸清雪坐在床前,把自己從龍虎山帶出來能治蠱的藥都試了過去,除了緩解瘤子

增長的速度,其他一點用也沒有。

我見老鐵匠回來,立刻蹦起來:〃鐵匠爺爺,你救救一蛋!

第39章原來是它

老鐵匠卻好像早有預料一樣,雖然整個人看見一蛋這個模樣,瞬間蒼老了不少,向來繃著的臉也舔了悲傷,卻只是站在原地不動,都是命數。

我治不了。他搖搖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給他個痛快吧。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老鐵匠,僵硬地看著陸清雪閉著眼把一個不知名的符咒拍到一蛋頭上,又看著一蛋不斷髮出痛苦的呻吟,那些大大小小的瘤子全都爆開,裡面的幼蠱一探頭就被陸清雪的藥粉毒死。

一蛋身體的抽搐幅度越來越小,最終,一蛋艱難地睜開眼看了我們最後一眼,再也沒了動靜。

整個竹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過了一刻鐘我才聽見自己的聲音:一蛋,要埋在哪裡?

陸清雪默不吭聲,老鐵匠低下頭:就在竹樓後面吧,他最喜歡去那裡。

這樣草草埋了一蛋,山鬼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塊沒刻字的墓碑,也不知道有主沒主,就這麼草率的連個棺材都沒有的把一蛋埋了。

當晚,陸清雪放出鴿靈之後就沒有回去,因為我也發起了髙燒。

你是龍虎山的小姑娘?老鐵匠看著陸清雪一身龍虎山道袍,皺著眉問道:我記得有個姓吳的長老,修無情道的,你知道麼?

陸清雪有些驚訝這老頭居然還知道龍虎山的事,冷淡道:是有這個長老。

忙活了一晚上才發現我腿上也有血絨草,又撤了藥才退燒,而不到天亮,我就被老鐵匠叫了起來,陸清雪已經不見了。

王八每天清晨會上浮水面,現在所有準備都做得差不多了,你願意跟著我去打那隻死王八麼?老鐵匠負手站在竹樓的窗臺前,遠遠望著那條還平靜無波的河面。

在我眼裡一蛋就是被那隻大王八害死的,加上山鬼的仇和村民的仇,一聽到那隻死王八的名字我就恨得牙癢癢,此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老鐵匠。

好,不愧是吳家男兒,有膽量!老鐵匠哈哈一笑,直接從窗臺越出,等我再跑出門時,老鐵匠都快到河邊了。

天還沒完全亮,越靠近河邊,越顯得灰霧濛濛,我從白玉中放出山鬼,山鬼好像也對坐地神龜有這濃郁的仇恨,一從玉里出來就放出無數條血絲,一身嫁衣紅裙鮮豔得令人恐懼。

比最開始還多上好幾百個的無皮人嘶叫著衝向我,大部分被山鬼的血絲穿了個透心涼,小部分被我用骨刺和匕首砍下腦袋。

山鬼細長尖利的血紅指甲跟無皮人差不多,殺傷力卻大了數倍,只要一碰到無皮人,就能迅速割掉無皮人的腦袋。

無皮人的血肉全沾到我的身上,我看向山鬼,只見她身上的紅衣更加鮮明。

我們一路走,一路留下數十具無皮人的屍體,無皮人似乎跟山鬼有著某種聯絡,就算是在三米之外就看不見的濃霧裡,山鬼也能輕易找到和擊殺無皮人。

可那些無皮人卻不懼生死,前仆後繼地衝上來,被山鬼的血絲瞬間穿透,我卻顧得了這個就顧不了那個,很快就被無皮人的指甲扯下一整塊皮,頓時鮮血直流。

我一聲痛呼,正想砍下無皮人的腦袋,就見無皮人整個身子炸了我一頭。

李乘風抱胸站在我身旁,對我一身血的樣子實在嫌棄:陸師妹叫我過來的,不要自作多情。說完就看也不看我,專心對付無皮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