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點頭,陸清雪秀眉緊皺,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在一蛋全身的傷口上撒了大半瓶:只能先試試這樣有沒有用了。

那藥粉帶著一股清涼的藥香,聞著就讓人精神一振,灑在一蛋傷口上之後,那些瘋長的瘤子隨之停了下來,傷口的青色也漸漸消失。

這是什麼藥?好厲害我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陸清雪想翻個白眼,可她在龍虎山受到的良好教養不支援她這麼做,只能憋屈地答道:這是龍虎山特有的玄靈粉,專門克蠱蟲的,師叔聽說這裡有作怪的妖魔,才帶我們過來歷練的,這次也是師叔要我來救你們的。

我扶起已經痛暈過去的一蛋,那些蟲子聞到玄靈粉的味道都紛紛避退,不再往我們這邊追來,我才想起問道:你師叔是那個叫你來毒我們的?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聽見我提這事,陸清雪向來清冷的臉紅了紅,愧疚道:那時候師叔被正派聯盟的人矇蔽,這次是因為算到你們有災,特地讓我過來賠罪的,希望你們能來我們的營地

我才不信陸清雪那個姓楊的師叔會那麼好心,那天明明就是他在蠱惑正派聯盟。

那一蛋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不讓我割那些瘤子。蟲子走了,我扶著一蛋又走不快,乾脆把這些問題都問全了。

陸清雪心裡對我有愧,態度也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麼兇了:這蟲子是磺酸毒輕種蠱的母蠱,這種蟲子並不常見,我也是在師傅給的典籍裡看見的,母蟲大得驚國8》被母蟲半米長口器劃傷的人都會隨之被種下幼蠱,成為這種蟲子撫育幼崽的容器

我看著現在還在昏迷可臉色已經鐵青的一蛋,不敢想象他成為容器後的樣子:那現在還有救麼?

陸清雪抿了抿唇:第一次瘤子長出來的時候是真正的瘤子,撒一撒玄靈粉就可以了,第二次以後的瘤子,就是實打實的幼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愧疚地說道:我不知道怎麼治。

我在原地呆了三秒,一時根本無法反應過來,一蛋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根本無法想象他死了以後我該怎麼辦。

你,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幾次張嘴都一個字都吐不出

我不知道。陸清雪卻是看多了這樣的場景,憐憫地看著我們:或許你們那個老鐵匠知道怎麼辦。

對,老鐵匠,我怎麼忘了他,老鐵匠神通廣大,治一隻死蟲子留下的蠱肯定不在話下。

我想把一蛋扛在肩上,那些絨毛卻讓我滿手沒有一點知覺。

陸清雪看出不對,拽出我的手就拍出一個法訣,嘴裡迅速唸了句咒語,我感到一陣劇痛,隨即絨毛就紛紛掉下,我的手上多了無數個細密的小血洞,正微微往外滲血,我嘗試彎了彎手指,總算找回了知覺。

你也太能了,連血絨草都敢去招惹。陸清雪不知道為什麼還生起氣來,說完這一句話任憑我怎麼問卻再也不肯跟我說話了。

等我跑到竹樓時,一蛋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玄靈粉也壓抑不住幼蠱形成的瘤子大片大片地往外冒,一蛋連沒有傷的部分也充滿了瘤子。

而我期盼的老鐵匠卻還是不知所蹤,陸清雪玄靈粉和其他草藥撒了瓶又一瓶,我急切地希望老鐵匠快點來,絲毫不知老鐵匠這時面對的難度和我們面對的也差不了多少。

這裡只是個小山村,那隻坐地神龜更不是兩位的對手,兩位來做什麼?老鐵匠此時一隻手緊緊攥著鐵棍,全身金光暴起,就算還是那件破衣服,也沒人會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鐵匠。

前輩早就知道我們為什麼來的,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呢?蕭清兒看似輕鬆地坐在樹上,柔若無骨的手把玩著和我如出一轍的血玉佩,可坐在她旁邊的蕭靈兒卻知道,自己這個天才姐姐罕見的警惕了起來。

只見蕭清兒豔麗的桃花眼一眯:虯龍法杖都被前輩玩成這個破模樣,天師度這種寶物,前輩還是不要想染指的好。

蕭清兒面紗下臉是從未有過的重視,長鞭握在另一隻手裡,隨時等著老鐵匠攻擊